在场众人听他此话一出,又是一个吃惊,虽早知晓他们二派一直不合,在第一、第二的江湖排位上较着劲,但大多数时,都是私下暗地里摆道,还未曾闹到过明面上。至从发生罗敬事件后,他们不难看出,此事拉开的序幕,已经明晃晃的表示有心人要动了江湖格局,所以,他们作为势单力薄的一众小派,为明哲保身,一直都抱着两方皆不得罪的围观态度,静待事件的发展,乃至结果,但今日韩楚天的所作所为,对于一个极有威望的江湖老前辈,老盟主,他确实咄咄逼人了些。
眼看着孔鸿生已将布了些皱纹的眼睛,朝韩楚天那处凌厉一扫,拽紧了手中的手杖,仿如一头被拔了根胡须的暮年老虎,周身怒气腾腾,却在极力压抑着自己凝视于拨胡须者,道:“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此时,一位着灰青色长袖薄衫,外罩白色轻纱,纱面上书云字狂草体的一位中年干劲男子,连忙起身做和解道:“老盟主,韩兄,还有诸位,既然这让我们最是挂心的五位掌门已是性命无忧,实乃一件大喜之事,眼看着午时将过,我听着这周边许多人啊,腹中已是鼓声阵阵,要不我们还是先去用餐吧,这都是些习武之人,没那一口可不行。”说完打着哈哈一笑,立马引来其他几位掌门做附和。
韩楚天拉着脸甩手往椅上一坐,掂着桌上的碎茶杯不在说话,孔鸿生不予理会,捋着胡须也笑道:“云掌门说得极是,余下之事,下午再议。”
说着便要领着众人向外走去,可恰在此时,原坐在末端,许久未曾言语的司徒决,跳起来喊出一句:“慢着!”
“怎能如此插科打诨,就把我儿之死之事蒙混过去!不给我一个交代,今日谁也别想从这儿出去!”
寂风晓月心中厌恶之感顿起,过了这么些年岁,这老头依旧是这般不知所谓,胡搅蛮缠。她正要开口,却被一直默然不语,做观望状的宫吟风按住,就见他朝孔鸿生低语:“不予理会。”
孔鸿生便当真如此,抬不就走,一路众人也跟于身后,哪知他们刚步入厅外,就见一小厮匆匆跑来,冲孔鸿生禀道:“老盟主,院外镇南王府郡马到。”
众人一震,却敌不过寂风晓月此时心中的惊涛骇浪,想不到如那人所说,他果真是来了。
心头起伏得快,手也不自觉的越拽越紧,十来年的第一次见面,身心伤痛、杀父之仇的给与者,他即将从怨念中又一次活生生站在她面前,这预想了百十会的见面,自己真能镇定自若,面不改色的面对他吗?一想到这些,那些拽紧的指甲又要往肉里钻去,突然,一个温暖的大掌将自己的手包围,然后一点点慢慢分离自己的指尖与掌心。
寂风晓月仰起了腮帮咬得紧紧的小脸,满目请求的看着宫吟风道:“站不稳时,请托我一把,控制不住时,请拉我一把。”
因为,她真害怕自己会变成一头野兽,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撕咬烂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