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稍挪后,太阳光毒人的时候,嘴里有些发干。捉鬼是在晚上,江柳意和张禹都不急,身后像尾巴似得拖了十数个官兵,百姓们见了都是远远的避让,这些官兵都是齐王挑得人,要张禹说“捉鬼”这种小事,那用得了十数个官兵,他一个人提着大刀,趁夜就能将那“鬼魂”劈碎了。
路过穗莞轩,黄敏先一步进去,江柳意看似随意,提议去品杯茶祛祛无聊,张禹赞同,张禹让官兵们都等在茶馆外,他本来也不喜欢一大群人跟着。
进到穗莞轩里,桌椅板凳通通躺在地上。小二哥跑过来向江柳意和张禹解释:“两位官爷不好意思,昨个儿有几个人在茶馆里斗殴,伤了好多人,损毁了不少东西,我们现在正在收拾换新,暂时不迎客,望海涵。”
“不防事的,”江柳意对张禹道,“义父生前就惦念穗莞轩的茶,说换了别的地方都不知味,乱就乱点,找个僻静点的角落,咱们坐着慢慢品茶如何。”
张禹是豪爽的性子,江柳意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他没有意见,小二哥找了个好位置,扶起桌椅,用衣服擦完椅面后,用手巾擦拭桌面。
张禹环顾了一遍狼藉一片的茶馆,好奇的问道:“小二哥,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场怎么这么惨烈。”
小二擦桌子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在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说来也怪,昨日茶馆里起初还挺热闹,不知从哪里窜出十几个穿着统一,一身黑衣的男子,在茶馆里飞身腾挪,手中的长剑也不知收敛,踢飞砍碎好多桌椅,好几次殃及茶馆里来不及跑的客人,只为了追杀那两名柔弱的女子,不过其中一位黑衣女子看起来柔弱,拼杀起来可比那些男人凶悍许多,我当时就躲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底下。”小二哥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两位客官可别见笑,小的不会武功,才躲在桌子底下的,不是怕了,真不是。”
江柳意笑道:“懂得,懂得,小二哥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张禹余兴未尽:“你继续讲下去,后来怎么样了。”
“我看那黑衣女子并不恋战,像是极力护住身后那个粉衣女子,混战中,原本戴在粉衣女子头上的斗笠掉落,那一张脸,”小二哥惊叹道,“那女子未施粉黛,眉心的一点红如梅花映雪般绝妙,拿我们茶馆里说书先生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倾国倾城。后来那黑衣女子还受了伤,官兵赶到后,那些歹人总算是散了。小的本想去查问姑娘的伤情,后来连那两个姑娘也不见了。”
黄敏从茶馆内室出来,拍了一下江柳意的肩。
张禹问:“黄管家刚才去哪了,看不到你,还以为你回府去了。”
黄敏尴尬的笑笑,说谎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自然:“我刚才是内急,找茅房去了。”
张禹“哦”了一声,小二哥端着茶过来:“茶奴将茶煮好了,客官们慢用。”
张禹拿起茶杯细品,好半天也品不出个所以然来,黄敏惊讶,他放的蒙汗药无色无味,是从异邦人手里花高价得来的,寻常人沾一点都会被迷得七荤八素,看那汉子喝了一杯又一杯,怎么不起作用,难道是那汉子的身体异于常人,还是异邦人的药有假,他开始怀疑,黄敏马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往嘴里猛灌,喝到见底时他蓦地僵住,茶杯在他手中滑落,直愣愣的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张禹急着来唤醒黄敏,两眼一白,也倒在黄敏的怀里。
江柳意摇摇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