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遭了晴天霹雳以后再雪上添霜,林家的族人各个急红了眼,胆的已经抖如筛糠,胆大些的托了人去探察,可结果却是双方连个交集都没有。
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听说秦宗然手下有个叫蒋大的护卫与明月的奶娘一家有旧,闲来会帮着李妈妈跑腿,每半个月左右会送些吃食给许明月。
这种无关痛痒的关系似乎没什么要紧的。
李妈妈一家只是经营着一个门面的铺子,日子过得也稀松寻常,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更找不出秦宗然与许明月之间有什么联系。
然而最近陡生的变化实在太大也太多,且处处令人想不通,可这并不妨碍疑心生暗鬼,更何况本就做贼心虚。
若是林秀叙真的留意到了春寒院……林荣望觉得这事再也不能拖了。
再想到林秀叙眼下的身份,林荣望身子一抖,当下就坐不住了。
打发了罗四家的,林荣望也不拿大喊轿子了,骑着马儿鞭子一抽就哒哒哒地趁着夜色往张御史的家去了。
张御史正在房中与妾调情,却不想长随来报说林荣望到了,当下眉头一皱,寻思片刻之下,只得放下美貌的妾,换了身衣裳来到外书房。
林荣望急急地上前行了礼道:“张大人,深夜叨扰林某心中实在有愧。只是那些底根何以……”
张御史冷着眉眼斜睨着林荣望,摆了摆手,示意林荣望稍安勿躁:“你说侯爷将名下一应产业全交由正嘉侯府的大姐打理了?”
林荣望道:“正是。”
张御史点点头道:“那丫头瞧着手段如何?”
林荣望想了想,下面的人反映上来的几乎是清一色的:没有手段!
张御史便道:“这就是了,想来侯爷不过是想让她见见世面,熟悉熟悉情况罢了。”
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乳臭未干,又是从长在乡下,再后来关在府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斗得过林家族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就怪了!
张御史又不无鄙夷地瞧了林荣望一眼,目光之中隐隐带着思量,慌成这样竟连招呼都不打便冒冒失失地跑到他家里头来,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
林荣望拭着头上的汗,依旧试图说服张御史道:“张大人有所不知,那许家的姐在离沧侯府之中甚是厉害嚣张,一言不合就发卖下人,到如今居然已是说一不二了。”
张御史闻言不由得“呵”地轻蔑一笑:“这不就是了?”
林荣望对张御史的言下之意瞬间心领神会,发卖下人有什么了不得的?这种动辄得罪人的事只有头脑简单行止冲动的蠢货才会做,真有心机和谋略的人只会不动声色地巧妙收买和利用!
林荣望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可转而又道:“张大人,可那些底根……”
“底根在你们手上,怎么倒问起我来。”张御史不无嘲讽地反问道。
这个林荣望这些年来,没少给首辅大人贡献银两,银子自然都是从离沧侯府搬过来的,数目喜人,因而此人也颇得首辅大人倚重。
原本出了这档子事,底根又一张不留地丢失得如此齐全,他还以为是林家人眼瞧着侯爷回府,怕搞不过侯爷再捞不到油水,便合伙上演了这出监守自盗、贼喊捉贼的把戏,最后藏个一笔。
可照眼下看来,竟像是真的不在他们手里头。
张御史便不免抚须沉吟起来,这档事出了有段时日了,听说这一批底根失窃得齐整,更离奇的是居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