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此事定然不会是侯爷做的。”张御史横了林荣望一眼,“你还不如往莱国公府去寻原因。”
太后对克勋帝身边得用的人都相当忌惮,当年林万风可是险些死在太后手里!
再后来,太后对侯爷也很不喜,侯爷聪明,因而从来不肯亲近太后派系的官员,更遑论亲戚了。
不过么、除了皇上以外,似乎侯爷和谁都不亲近。
林荣望得了张御史的指点,终于放心地离开了。
他心底的害怕有两层,这事只有他自己明白!
林荣望咬住放债底根之事,却只字不提春寒院,是因为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即便他上刀山下油锅了,也还是会被捞出来,确证他死了人家才肯罢休的!
不行,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林荣望突然勒住马的缰绳,黑暗之中那双阴森森的眼睛如同鬼魅般血红起来。
然而此时急红了眼的,却不止如同临渊勒马回望,想要殊死一搏的林荣望一人,在庭院深深的离沧侯府澄心院里头,明月正欲哭无泪地躺在床上,死死地瞪着忘追。
方才忘追摸黑到澄心院看望明月,明月因为有心事闷闷不乐地,却让忘追误以为她身子还没有好全,也是他俩从就不设防,忘追手一搭抚上明月的额头……
没错,明月又开始身心分离了。
她一下子就软在了忘追怀里,接下去就跟荷花会那晚一样诡异。
幸好忘追认得雪团草丸子,给她喂下去两颗,明月又好了。
可若是她还不明白荷花会那天中的媚毒里头有鬼,她就白学了那么多年的医了!
“我不故意的。”那个清逸脱俗的少年也吓坏了,怔怔地看着脸色惨白,却赤红着双眼的明月。
她看上去那么愤怒,却又那么娇弱无助。
明月闭了闭眼睛,该死的,她许明月到底是栽在谁手里了?!
“既然是二皇子要害我,那个人一定和二皇子有来往。”
忘追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这两日我虽没有查到经常为二皇子看病的太医,却查到为赵贵妃和赵氏请平安脉的是太医院一位姓汪的太医。”
“说说看。”
“此人四十多岁,在太医有七八年了,医术也颇高明。出身杏林世家,有个已故的大伯曾是太医院副院正,瞧着为人谦和有礼,倒看不出异常。”
明月哼了一声:“和赵贵妃还有赵氏常来常往,没点古怪才是真正的古怪!”
忘追对此并不发表意见,有古怪他就接着往下查就是了。
遂只担心地问:“明月,你可好一些了么?”
“好没好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明月没好气地咕哝道。
她并没有想太多,然而忘追这傻子还真的犹豫了,伸到半空的手忽前忽后地游移了一会儿,朝她额头上搭了下,仿佛在试探一个死人还有没有气似地。
被明月狠狠地拍掉。
“做什么呀?!”明月气得想哭。
看着泫然欲泣的明月,忘追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明月的沮丧他完全能够体会,他们俩都没有料到这种毒竟然如此厉害,而且显然明月至今对此毫无办法。
他想说明月你不嫌弃的话就嫁给我吧,然而他曾经只是个和尚,眼下又什么都不是,他拿什么许诺她?何况师父的状况现在已越来越好,他报答她都来不及。
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