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一回她认栽,可是千万别让她找出来是谁害她!
想想自己手上那么多古古怪怪的奇毒,明月也不是一般的有底气。
除了制解药,她忽然生长出精炼这些奇毒的想法。
忘追柔和看着明月道:“什么时候你捎个信,我陪你一起去采药吧。”
明月点点头,不禁攥紧了拳头,眼下她还真写不出主儿怜的配方。
下半夜的风才有了些许凉意,忘追推开了窗户,可想了想又回头道:“赵贵妃被禁了足,却通过十公主和皇上建议,打算派两个宫里头的嬷嬷至离沧侯府教你规矩礼仪,想来就在这两日了。”
明月呵地笑了笑,赵贵妃有那么好心?!
“听说先前赵贵妃也曾提过,当时被秀叙拦住了,可这一回……却是皇上直接下了旨意,不得推辞。”
忘追不无歉意地说着,声音低落。
原来那一日忘追在御书房认下荷花会夜间与明月在楼上相会,得以顺利地将明月从那桩丑事之中摘了出来,可没想到的是,当时十公主来求克勋帝解赵贵妃的禁足,这番说辞不巧被十公主听了去。
十公主乖觉,当场没有发声,却是改天趁着无人之时提起这一茬,说明月毕竟还是未嫁之身,半夜与未婚夫婿在外幽会,如此不懂爱惜羽毛,于闺范有失尚且还木然不知,这还好是在三公主府上,大家都是自己人,自然是帮着遮掩下去。
可往后若是在别处再有行差踏错之举,行止言语失当,那就难看了,惹人背后笑话闲言碎语地事,失了皇族的体面事体却大!
又道明月此时的身份既是尚仪,那就不如叫回宫中,请教习嬷嬷好生管教管教。
一席话正好触动了克勋帝的神经。
然叫回宫中是不方便的,首先秀叙那一关便过不了。秀叙指名道姓地要许明月服侍着,人自然只能留在离沧侯府,然后将教习嬷嬷派去侯府比较妥当
这规矩不能不学,本就是要从抓起,正嘉侯府那些人不管,可毕竟往后是他们严家的辈媳妇,他这做叔公的却不能不理会,何况许明月的女红……
想起那块绣线的线脚乱七八糟结成一坨的玫瑰手帕,克勋帝就忍不住头疼,女子长得好就行,不用太伶俐,傻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可傻到女红都学不会,绣工竟差成那样,那个许明月智商有没有问题?!
完了就开始心疼起阿追了,再一想,罢了罢了,不过是个女子,何需烦心?以后多赐几个心灵手巧的侍妾给阿追也就是了。
因此克勋帝还特意和忘追打了声招呼,将这层意思很男人式地透露给了忘追,当时就把忘追雷得外焦里嫩。
克勋帝如此贴心,简直令人难以招架。
忘追只说了个大概,却不曾将这些话全倒出来,否则还不知道明月会气成什么样呢。
因而明月只晓得自己是因为“幽会”受到质疑,却并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明月此刻往细里头想了想,赵贵妃居然让十公主说服克勋帝下旨,一来人家都晓得她许明月不懂规矩了,于她名声其实很不好,不过么,赵氏似乎从来没让她有过好名声吧!
算了,她本就死猪不怕开水烫。
二来宫里头教规矩的嬷嬷到时给她些零零碎碎的罪受,罚站罚跪,或打或骂都是皇上的恩赐,还美其名曰教导!
她若是反抗那就等同于抗旨不遵,这个罪名好像很大的样子,里头似乎有很多文章可以做的嘛。
赵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