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心悸了一下,却瞬间恢复了深色,走近“皇奶奶金安。”
“起来吧。”老太妃并没有苏锦刚一开始想到的那样,而是和蔼的朝她笑了笑,“一路走进来,可有什么感受?”
苏锦的脑海里那些森森的骷髅头瞬间闪现,她斟酌了一下开口:“还好。”
“还好?”老太妃的声音拔高了些许,苏锦突然想起来书文的一句话,“听说世子爷在七岁之后就是由老太妃亲自抚养了。”
“这便是镇北王府,你嫁了进来,毫无选择,一路只能踏着尸骨往上爬,你应该说”习惯了“。”不待苏锦思量一下她的话,容太妃忽然起身,将手里的卷宗递给了苏锦,苏锦皱眉接过。
缓缓的翻开卷宗——
“安德六年,容太烈私造兵器库,请铁匠造图纸,意图不轨。”
“安德九年,容贤打死太守之妻,强暴尸身,被安太烈转移道了雁南。”
“安德二十九年,容太烈之妻被秘密杀害,西北动乱不安,安太烈集合旧部,意图造反。”
“庆元一年,容家涉及江南盐商密谋私造一案,容府管家恕不认罪。”
“——”苏锦都是一扫而过,紧接着,她又翻看了后面的几页,终于到了圣武这一年代。
“圣武一年——”
“圣武一年——”
“二年、三年、四月初”
一件件不为人知的事情都在这个卷宗上清清楚楚的详细记载着,而真正映入苏锦眼底的是“圣武十一年,镇北王爷容擎天失手打死镇北王妃,为了欲盖其罪,逃回西北。”
“镇北王妃是被容擎天打死的?”
“打死的?”怎么可能?苏锦翻了又翻,可关于镇北王妃的记载很少很少,以至于她什么都没找到,她震惊的待在原地,身子心底寒冷直直的涌了上来,脑海里,容云淡漠的脸,镇北王爷愧疚的眼神,她劝说的话语,小小年纪,看着自己的母妃死在父王的手下,他,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疼,钻心的疼。
“看完了?”容太妃淡淡的声音响起,苏锦回神,看了过去,那一刹那之间,苏锦以为看到了地狱来的婆娑。
淡淡的点了点头,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说着,摇晃了一下手里的卷宗。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犹如鬼魅般的传了过来,在这暗室里,透人心凉。
片刻,笑声停了下来,幽幽的暗室里,容太妃狰狞的面孔在苏锦的眼前渐渐的清晰、放大,以至于毛孔可见,苏锦后背泛上了一层薄薄的凉汗,脚步一个跌趔,后退了几步。
“什么意思?”老太妃眼神一凝,“镇北王府为国效忠,肝脑荼地,可结果呢,结果就是那些毫无作为的御史撰改史记,写了这部密谋册子,企图一举扳倒我们容家,怎能让他们如愿。”
苏锦看着状似癫狂的老太妃,隐隐皱了皱眉。
“皇帝多疑,无法,老身相信你,阿锦,这个册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保管。”突然,老太妃一脸正色,郑重的将卷宗递到了苏锦的怀里。
苏锦愕然,看着手里的烫手山芋,心微微颤了一下,照理说,这几日,皇帝日日召见她,这太妃早该生疑了啊,今日,将她唤来这里,却是给了她一个册子,只要她将这个册子交给皇上,那么,镇北王府几十余人口的性命可都交代在这上京城里了,想着想着她不由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