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幡然回过神来,也不坦白自己的心事,只掩饰道:“刚才在想克昌今夜闹不闹人!”
沈复顺着说:“一般而言,小孩子喜欢白间闹腾,到了夜里,大多出不了一个时辰就会睡着!”
陈芸随手点燃萍叶,眼前顿时扬起一片灰烟。随即耳边飘过沈复的话,陈芸更加觉得表弟心思简单,压根看不穿自己的心事,于是也不浪费气力,专心致志燃烟驱蚊。
一宿无话。次日,芸母严氏领芸弟克昌归来,陈氏半年不见二嫂,心里也是想念,于是妯娌俩搁偏房里说些体己话。
“昨儿听咱娘说,嫂子娘家兄弟又要闹着重新分家产?”陈氏一面出声询问,一面去看二嫂的神情,因见严氏面露哀戚,不欲多提,转而又啧啧感叹,“这当娘的还真是可怜,生儿育女本已不容易,谁想到了桑榆暮年,还要眼睁睁看着儿子打破头争家产!”
严氏也感叹不已,“旁观者清,这事原怪不到二弟他们家头上,实在是我那大嫂太不讲理,明明去年分家产时已经立据存证,可今年立夏以来雨水充沛,他们家田地遭了水涝,眼瞅着会收成不好,这才闹到阿娘跟前,说什么他们那块地风水不好,硬要逼着阿娘交换两家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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