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魁听着天衣姐姐的话,笑了笑,拿起茶杯盖拂了拂茶面,“姐姐真是过虑了,阁主待我挺好。”
“哪能啊,之前我在天妆阁时,他可是对你最是严厉。”
此时一阵微风吹来,掠起楼亭的白绡,露出刚刚语毕的素衣女子的脸,这是怎样一张明艳天下的脸啊,她的神色丰丽,双眼细长灵动,浅褐色的眼睛随意一转就光华流转,顾盼生姿。
“姐姐可不是太过较真了嘛。”天魁徐徐地小呷一口茶,将茶杯优雅的放到桌上。
“也是,阁主对你最为器重,当然要对你严加训练,你可是我们的下一届阁主大人啊。”
“哎呀,姐姐休要取笑人家。”天魁拿起碟里的瓜子向这位风采丽人丢去,“姐姐可是忘了,阁主最疼爱的可是他的侍妾旋姬。”天魁一想到这个名字就不由的皱起眉头来,真晦气,一听到她的名字,心情就不好了。
天衣轻轻一移身躲过抛来的瓜子,“魁儿,你也说了那是个侍妾,怎么能跟你比?比不得,这可拉低了你的身份……再者,这可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罢了罢了,姐姐——”天魁抓着天衣放在桌上的白玉般的嫩手正要说话,突听楼下长安大街上响起异动,然后听到远处传来的齐刷刷的扑通跪地声。
“这谁啊,这么大的排场,惹着黎民百姓行此大礼?”天魁剥了颗糖放嘴里看着对面的姐姐问。
天衣美人儿给天魁和自己将茶杯斟满,放下茶壶,用素色手帕将滴在桌上的一滴茶水抹了去,“除了当今天子,当然只有我们伽蓝寺代理主持九世达赖喇嘛念澈。”
天魁懒洋洋地瘫在椅子里,不现刚才那般千娇百媚的女子柔态,对面的天衣也不以为意,放下茶杯跟天魁一起透过白绡看着长安大街。
一只涂有蔻丹的纤细小指伸出来,挑起白绡帘固定在木质栏杆的一边。
长安大街两边梨花树下跪了长长一路的黑影,在人们叩首的大道远方,由几匹黑马和五彩幡旗开道,后面走着一队禁卫军,队伍中间由八个壮汉抬着一顶竖着四根立柱挂着白纱的金雕大轿。
夹带梨花吹下的风掠起白纱,隐约可见一个闭眼盘坐身形笔挺的光头和尚,白如雪片的梨花一片二片飘沾在他的肩上、胸口挂着的大佛珠上,暗红银白的法衣下摆上,样貌看的不甚清楚,但是那股庄严加禁欲的气息即使如天魁天衣离得这般远还是生生的感受到了。
“好一个俏儿郎,真真可惜了。”
“怎么个可惜法呢,姐姐?”天魁有气无力地说,眼睛还盯着那个白纱随风四下飘荡的轿子。
“生得这般标致的男儿可不多见,却退了红尘入了佛教,不是可惜是什么?”
“哈哈哈,”天魁肆无忌惮笑起来,同时把尖尖的下巴搁到放在栏杆上的手臂上,专注的看着那白帐里的人儿。
楼下大门处议论纷纷的声音飘了上来,一个粗犷的嗓音说,“这你们可不知道了吧,这九世达赖可是樽活佛,听说他出生时有天象显灵说他是天上那什么什么佛转世来着,五岁不到就入了佛教,成了当时赫赫有名的八世达赖灭寂的关门弟子,也是现在最受器重的下一届九世达赖。”
“嘿,听说,妖魔鬼怪近不了他的身,邪魔歪道一见他得绕道走,平常普通人只要一见到他就像药到病除一样,疾病自动消褪,是不是真的?”一个尖嗓子说。
“那可不是,”一个鼻音厚重的男音快速抢说道,“这我可是亲眼所见,我邻居三德的儿子不知得了啥病肚子疼得直打滚,反反复复折腾了四五天,他家砸锅卖铁请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