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不然就没咱们的份了。”
曲沫拉着郑忻峰,快步走过街面。
郑忻峰这才发现,跟他们朝同一目标走去的人,似乎还有几位。他们穿得并不破烂,一点都不像流浪汉,而且走得也不算仓皇。
一直到曲沫从墙角拎起其中一个塑料袋郑忻峰才终于明白,那一年曲沫常去的餐厅,到底在哪里。
一个在伦敦城投资银行上班的精致女白领,下班后戴上帽子,站在街头,等待捡走面包店丢弃的面包。
没人知道。
“不会是过期的吗?”拎着塑料袋转过街角,郑书记终于忍不住问。
“是快要过期。”曲沫纠正他,说:“而且就算稍微过期一点,其实也没关系的,回去放在冰箱里,至少还可以吃两天。”
她说着从塑料袋里掏出来一块面包,说:“你看,还好的吧?这家面包店总是会把快过期的面包拿出来放在墙角,给需要的人自取。店员既不看,也不问。”
“而且他家面包味道其实很好,你要不要试试?”
曲沫说得很轻松,自己拿起那个面包咬了一口,带着回忆咀嚼着,同时从袋子里取出来另一个,递给郑忻峰。
郑忻峰接了,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搁嘴里用力嚼着,同时含糊说话:“叫你倔,叫你倔倔你妈个头。”
郑总心疼了。
在曾经那段时间里,他有试图去勾勒曲沫独自在外的生活,有过关于她过得艰难地想象,但是如今看来,依然有所偏差。
因为他想不到,那个曾经站在红色奔驰旁边意气风发的大小姐,能倔强到这个份上,能一直承受这么大的落差,一直到还完了家里的债务,才回国找他
屈服于他,在她先完成了对生活的不屈之后。
“那住呢,你住哪啊?”
“东区。”
两个人打车来到曲沫曾经租住的地方。这里街道狭窄,房屋稠密,行人匆匆,甚至不时有穿着奇装异服,坐在车上呼啸的年轻人和脚步踉跄的醉汉经过。
“走快点。”曲沫提醒郑忻峰,脚步匆匆,说:“这里太晚不安全。”
一幢二战后修补重建的老房子,三层小楼,建筑风格看着还算有些格调,但是破旧,老化。
“你看,就那个窗子。”曲沫伸手指着二楼的其中一个窗户,说:“黑的,没开灯,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租。”
她转头看了看郑忻峰,发现他情绪似乎不太好。
所以,她哄他:
“好嘛,其实每次下雨的时候,睡不着,我就会站在窗边,想一会儿你跟你说,不要急啊,再等等,我就快回来了,就快来跟你服软了。
那时候总是好怕你放弃。”
“真烦你这样倔。”
郑忻峰嘀咕了一声,把人揽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你明明就喜欢。”
曲沫在他怀里嘀咕回应,然后抬头。
此情此景,合理合法,要吻了
“a,o,a,fuckmore deep,more fast”
两个人都愣住了一下,然后步调一致地转头。
声音传来的位置,就是曲沫说的,她住的那间屋子隔壁那间。
曲沫脸红了,尴尬说:“呃,看来那对黑人还没搬走。”
“所以,你原先每天晚上都听这个啊难怪你说你睡不着呢。”郑忻峰眼睛还看着窗口,悠悠说道:“你也是心大,都不怕楼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