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五月了。我喜欢五月伦敦的天气。”
曲沫回到熟悉的地方,身边多了一个人。两个人走在街头,不自觉交换了习惯的位置,她走前,郑忻峰走后。
“在国内的时候,很多人会问我,在伦敦是不是出门都得带伞,其实这是错的因为伦敦人似乎并不怎么怕淋雨。”
曲沫说着笑了笑。
“尤其在这里,你看这些人”,曲沫指了指金融城街面上经过,衣装整齐的行人,说:“保守派的英国人为了他们的绅士形象,宁愿淋雨,也不肯在下雨的时候仓皇逃窜”
也许因为终于可以向郑忻峰介绍自己曾经学习、生活,以及用于逃避的这座城市,曲沫有些过于热情和唠叨,像一个私人导游。
“所以,你就在伦敦的阴雨绵绵里躲了我一年,也想了我一年?”异国街头,郑总突然想来一幕琼瑶剧。
“不是哦。”曲沫狡黠地笑起来,说:“我都很忙,没空想你。最多,也就偶尔翻一下你在论坛上发的帖子,解解乏。”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主动拉了郑书记的手,一边走,一边介绍:
“你看那幢没有窗户的房子,像不像一座堡垒?那是英格兰的中央银行,人们叫它‘银行之王’想不到吧,只是这里,就有超过500家各国银行。”
“那个,建得像一个竖着的火柴盒的,是伦敦股票交易所。再那里,那里是伦敦期货与期权交易所。”
“如果今晚,江澈不改变主意。伦敦金属交易所,就是我们的第一个战场了。”
“话说要不是因为英国政府的金融改革,外国机构进入英国市场的门槛,一直都是很高的,那样我们进场就要多花很多时间,很多钱。”
“现在好多了,而且因为之前我是在本土投资银行上班,所以还算认识一些人”
曲沫带着郑忻峰逛伦敦金融城,像逛迪士尼,说着她坐过的游乐设施。
就是在她这样兴致勃勃地絮叨中,郑忻峰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娶回来了多么厉害的一个女人。
晚饭时间,曲沫带着他就近去了一家很棒的法式餐厅。
“味道很好,就是上菜太慢了,而且每次才那么点儿。”郑忻峰吃得高兴,出门时疏忽了说:“这里是你原先常来的餐厅吗?”
曲沫停下来,转头哀怨地看他一眼,“你说呢?”
之前那一年,她为了攒钱,穷得叮当响。
郑忻峰惭愧一下,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想去一次你之前那一年常去的餐厅,可以吗?”
“你,确定要去?”曲沫认真里带着犹豫问道。
“当然。”郑忻峰因此而有些茫然,但还是点头。
“那你跟我来。”
曲沫牵着他的手,步行穿过了两条不长的街道。
他们现在站在一处树荫下,已经有一会儿了。
身边没有餐厅,看来看去,只有街道的对面,有一间玻璃明净,橱窗里摆着精致小蛋糕的面包店。
“餐厅呢?所以,你不会是每天都吃面包吧?”郑忻峰问。
“差不多吧。”曲沫说。
“那,我们现在过去?”
“不急呢,就在这等。”曲沫抬手看了看表,说:“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可惜的是今天我忘了戴帽子”
郑忻峰茫然陪她等着。
大约十几分钟后,面包店里出来两名穿着制服的店员,走到店门口,把手上七八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轻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