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慌得摆脱了安澜的手,自己试了一次,却还是徒劳。
叫外面候着的太医进来!楚源对旁边的宫女说着。那太医看了看,也是束手无策,如果不服药,安澜很难得到治疗,仅凭自身的自我调节,恐怕难以挨过几日便危在旦夕了。一个年纪大的太医急的直捋自己的胡须,嘴里喃喃道。
楚源气的把药汤的碗扔在地上,砸碎了一地,“你们快想办法,朕不准这个女人死在这里。”底下的宫女太监都慌作一团,整理收拾,跪地的,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在此时惹恼了气头上的楚源。
这时一个年纪大些的太医说道“或许药浴可以一试。把她浸在药材浸出的热水中,让药性逼入体内,或许可以解除一些病痛。”楚源摆了摆袖子,示意他们快去准备。
身穿深蓝宫服的奴才们拖着装满药汤的木桶,低头急急赶往勤勉殿后。
勤勉殿后面正好有一处幽静的温泉池,是之前修宫殿时不经意被发掘出来的,似乎地下连着一处水脉,汩汩流动着温泉的水,楚源便命人沿着这处挖掘开辟建造了一处水池,还特意盖了间小小的附殿,借以平时休息疗养之用。
奴才们便用这池子当做药浴的场所。
楚源把安澜抱进这处幽静的附殿,穿过水绿色曳地的纱帘后,殿内空旷旷的,奴才们都在殿外候着,蒸汽透过重重的白纱帘帷垂地袅袅上浮,光着脚走在相思方文地板上,还是温热湿润的,水池旁边一盏玉勾云纹宫灯,细牙雕花几案上是宫女恭恭敬敬断送上的素梨花纹的寝衣在旁边叠放的整整齐齐。
楚源小心地把她放在一旁的铺着绒花毛毯的广寒木七屏围榻上,命侍女解开她的衣服,露出光洁的细瘦的身子,手臂上和背上的伤痕,楚源生怕弄疼了她,低声侍女动作轻柔些,给她换了宽松的干净的舒适寝衣,安澜面色痛苦地闭着双眼,此刻浑无知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源挥了袖口,侍女便上前来解开他腰间的螭纹描金玉带,墨色的夹淡青色银线团福如意锦缎长袍滑落到了地上,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浑厚的肩背,男性的雄厚气息瞬间包围了安澜。
水池两侧的石刻狮子口中吐着热气的水流,一片朦胧之中,楚源轻轻抱着安澜滑进了水池,一股奇异的药香味刺激着楚源的鼻子,他挑了挑剑一样的眉。侍女们都悄悄退了出去。
安澜身体的温度在水中渐渐恢复了正常,面部的退了色的细眉此刻也逐渐舒展开来,素颜寡淡,皮肤白皙地有些惨白,特有的少女的香气,楚源好似低头看一个初生的婴孩。
记忆恍惚之中翩然而至,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清晨,楚源昏睡了三天三夜,大病初愈之后醒来的那个清晨,也是药味氤氲的那天,他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人,是脸贴在衾被睡着的昌平,那是第一次他仔仔细细看清楚了昌平,乌黑的长发随意撒落,露出半边圆润的脸庞。
两个身影渐渐重叠,玉润的脸庞变得细长了,昌平已经长成一个女人了,他忍不住低头嗅了嗅她的头发,然后低头用嘴唇触了触昌平的额头,他自己也已经是一国之君的男子了,一切都回不到从前的单纯。
血液在血管里流动激荡。楚源甚至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和安澜的心跳声节拍不同,有力而急速。
他落寞地想,他的病,是好不了了。乳白色的蒸汽漂浮上来,将二人包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