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人踱着步已走出这片荒野,走到大道上,估摸着时刻已经差不多了,远远的便看到一辆马车,宇宇地驾过来,一个手脚粗壮皮肤黝黑的马夫驾驶着一辆低矮的关得严严实实的四轮马车,在鸩娘二人面前停了下来。那马夫认出这个戴面纱的美妙女子。朝她扬了扬鞭子。
鸩娘朝他微微低了低头,楚风把手里的马绳递给马夫。二人乘坐这两马车。轱辘地往城中的方向赶去。这山野小路石块颇多,一路颠簸。然而鸩娘竟然依靠在楚风的肩膀上睡过去了。
楚风看着她素丽的面容,仿佛不沾一点风尘气息,他想她是累了。外面风声突然起了,他挑了下帘子,天空黑的像坟墓一样,风儿摇曳着层层乌云。
这时开始摇落一阵季雨和冰雹。傍晚大雨将至,马夫扬鞭的速度加快,马车更碌碌地向前奔去。
楚风呆呆地端坐在车内,思绪纷飞,记忆忽然飘荡到了三年前去,那时候鸩娘还不叫鸩娘,也还不是烟都的女子,他努力想了一下,却记不起她的以前的名字,那时候她还只是红袖招的一个清倌人,茶楼里的一个琵琶女。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做琵琶行。曾有位诗人来此地听她的琵琶声,一时间请不能自已,大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叹,挥毫笔墨,写下这首流传深广的歌辞,在民间流散开去,琵琶女的声名鹊起,身价高涨不止。许多骚人文客、富贵闲人都来此,特意听这琵琶女弹一首成名的曲子。
琴声清丽如春江之水,灵澈如九秋之菊.。约莫那是个阳城三月的日子里,楚风在红袖招喝茶听曲,旁边的美人作陪,皓腕凝霜雪。
一位两肩如削,腰若西柳的女子独坐红袖招的楼阁一角的特设的表演台边,柔弱无骨的手指如同划过溪水,轻轻拨弄着琵琶,轻拢半连抹复挑,伴着婉转的歌谣,琵琶声从台上缓缓坠下,令人浮想联翩。正是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楚风听闻这位正是当时传诵一时的歌辞的那位琵琶女,命人将她带到面前,犹抱琵琶半遮面,琵琶移开,他看到一张干干净净的脸,美的干干净净,令他想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句诗,一时间竟怔住了,他诧异于至今仍记得她当时的穿着,淡粉色长裙裹身,外披同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整个人并无多余的妆饰,或许最贵的首饰便是耳垂边的赤金嵌红宝石石榴花耳坠,和发髻上的那和耳坠似乎是一套的一根金镶红宝石蝴蝶花簪,简单而不小家子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说了这样一句话,他手握茶盅,吹了吹茶面的细纹,慵懒地说道,这支曲子喝茶便快了些,喝酒则慢了点。
她笑意安然地回答“公子说的是。”似乎为她的琵琶声得到里知音人而带一丝的开心。显而易见地被人一眼看破,不似现在无论她做什么表露,他都要思索一番。
那时候的她太过坦率。
旁边的美人见状用娇滴滴的声音向楚风撒着娇,“八爷,小妾喜欢上这女人的耳坠和花簪了,我知道八爷可疼我了。”好似在向外宣誓主权。
楚风笑着把美人拥入怀中,对美人懒懒的说道“那是自然。”然后目光投向她“哦,姑娘不如开个价,把这耳环和簪子让给我身边的这位美人?”
“这个不卖,姑娘只卖自己的琵琶声。”她那般自信和斩钉截铁。
那美人便恼了,直闹着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