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一把抓回了被子盖住全身,躲到床边的一角里,“楚源,你要做什么?”
“本王当然是就寝安息了,这是本王的寝宫,这是本王的床,有什么不对?”
楚源说着就和衣躺下,闭上眼睛,佯装睡去。外面风雨大作,雨水顺着琉璃瓦的屋檐滚落下来。
这时候,安澜绕过楚源的身子,从床的另一边离开,手腕被一个大力握住,安澜抬头看到“你也是本王的人,本王不准你走”楚源睁开眼睛的脸。淡淡开口道。
安澜急着甩开手臂,将楚源推开,却被楚源紧地向前一拉,安澜直撞入他的怀中,四目相对,楚源的脸在眼前放大,使劲甩开却越抓越牢,她的脸一直红到脖子这里,两个人僵持对峙了一会,安澜的激动渐渐达到顶点,她的黑色眼珠透过两颗她想忍住的泪珠,像闪电一样发光,眼中的雾气越来越多。忽然之间,泪珠啪地滚落下来,直落到楚源的手臂上,滑到锦被上无声。
“你放开,你混蛋,你不仅使我亲人惨死,还毁了我的清誉,你混蛋,你滚。”安澜扬起红到耳根的脸孔。朝楚源看去,如雨湿红梨,泪如泉涌,披肩的头发如丛林般散开,她激动得突然全身打颤。浑身抖动个不停,她嘴唇发白,长睫毛宛如黑纱一样,大眼睛如一弯水般被包裹其中。
楚源原来只是念与安澜开着玩笑的,没料到安澜如此认真起来,生气起来,自己也怒得握紧安澜的手腕,将安澜拉入自己怀中,安澜奋力抵抗着,两相的力量悬殊,安澜情急之下,放开的右手从枕边抹下那根蝶恋花的金钗,狠狠插进了楚源的肩膀里。
一时血流不止,沿着钗子浸透了外衣,红色点点滴落进云丝锦被,染成一片片红色的羽毛,楚源见血流,更加激烈地拉扯着,两相厮打之下。
被子绊了一下,两人都跌进床上,楚源低头看到安澜被压在身下,眼睛里因为惶恐而睁大,右手握着金钗的力气却越发重了,金钗不仅没拔出来,而是更深扎进楚源的肩膀里。
楚源闷哼了一声,面色一沉,令人生怖意的铁青,安澜红着眼睛,下一秒却被温热的感觉覆盖在自己冰凉的嘴唇上,她长大眼睛看着楚源黑濯石一样淬着狠劲的眼睛,脸朝她的脸压来,她的手指不禁用力,金钗已经插进了半身长,这是楚源抓住安澜颤抖的手指,稳住她的手指,大手覆盖过,仿佛在教她怎么用力才对,猛地又直插了几寸,那个吻所隐含的霸道气息和残忍气息又多了几分。
安澜征在那里,手指离开了钗子,楚源捂着肩膀,翻了过去,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看着那金银装饰的天花顶的宫中图案,此时在黑色的渲染之下,多了几分忌讳和隐秘。
血如流柱。楚源忍着痛,咬着牙,猛地一拉把金钗拔了出来,血一下子涌透,“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既送与你,你用来对我做什么,我都不能躲。”他对她说道。他叫来侍女,敷过金疮药,包扎了纱布。
“睡吧。”楚源淡然开口道。如同对自己一个普通的妃子那般的口吻。
安澜的气息紊乱,经过了刚才惨淡的一吻,令她觉到绝望之意,默默闭上了双眼。今夜沉沉。外面风雨飘摇。殿内红烛时明时暗。她讨厌下雨的天气,最害怕的是电闪雷鸣。以前打雷闪电的时候,她总要拥在侍女的怀里,不肯一个人睡。可是她如今不能再这般做了,在楚源面前,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害怕,只会叫他看轻,她抓紧了锦被,咬紧了嘴唇,假装没有听到外面的雷电大作,震耳欲聋。
她渐渐迷糊地睡了过去,秋风给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