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像是个人的名字。
鸩娘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男子的面容,白面书生,眉目间有和煦的日光般温暖,满身的书卷气,她喜欢叫他呆子。他便脸红了。他是庆和啊,庆和。
她突然伏在厢房的紫檀贴皮雕瑞兽花卉床上,呜呜的低声哭泣起来。
侍女们来劝,鸩娘便呕吐不止,西厢房里人手忙脚乱,一片狼藉。鸩娘都毫无意识,被人服侍上床之后,合上了眼,沉沉睡去。梦中,那个叫庆和的男子朝她扬眉,温柔的笑。
一缕回忆飘散,鸩娘朝庆和走去。满心的欢喜。
喜欢一个人是无法瞒住的,即使捂住了嘴巴不说出来,喜欢也会从眼里跑出来的。
鸩娘看着庆和立在天地之间,蓬松的日光落在他的肩头。因为逆光,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一如当日。
他握着她的手,那么小心翼翼,对她说“温良,我带你走,我们去天涯海角,去梁楚以外的地方。”这句她一直在等他说出口的话。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嗖嗖的突然从林间冒出,划过长空朝鸩娘射来,“小心”中箭的却是庆和,他翻身为她挡了箭。庆和倒在她怀里,摸了摸她脸上的泪珠,说了最后一句话“温良,不要恨我,好吗?”
啊~
鸩娘惊恐的从睡梦中叫出来,在黑暗中坐了起来,从头到脚瑟缩发抖,害怕的浑身冰冷,如雷轰顶。只有淡淡的月光照着朱户。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兽形香炉里香冷烟销。
鸩娘头疼欲裂,口里干渴的很,翻身下床,去摸桌上的茶壶和茶杯,茶壶里却是空的,一滴水也没有,推开厢房的门。
月落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竹柏影子浮在上面晃动,一阵清爽的秋风拂面,鸩娘被冷风一激,已是清醒了不少。这时门边一个身形高大的影子刮来,鸩娘看到,一个带刀侍卫握着收在刀鞘中的刀身,伸出手臂拦住她。
“姑娘要去哪?”冷漠的问到。
鸩娘冷笑道“你是谁?”她认出这人是今日和楚风一起出现在公堂上的那个侍卫。
“在下凌寒。八爷有吩咐,这几日不准姑娘出门,还请姑娘回房歇息。”说着拱了拱手,脸像块岩石那般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