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于是忙着在正厅里的桂枝木镂雕镶理石四方桌上布置起菜食来。“请王上用膳。”宫女回来低声说道。楚源抬眼看了看安澜,“你陪着朕。”
红萼怕安澜又惹的楚源不高兴,忙拖着她下了榻,按在四方桌上,和楚源相邻而坐。帮着宫女们服侍二人用了餐,二人对食无话,安澜食不下咽,不知其味,草草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楚源见着,面上不大好看,冷着脸说“你这样厌食,朕绝不会放你出殿的。”
红萼赶忙从燕窝冬笋烩糟鸭子热锅里盛了一碗子出来,放在安澜面前,拿着安澜的手握着那汤匙,安澜要被这两个人气疯了,好似以前小时候挑食的时候,母妃一直亲自盯着她吃完饭才肯罢休,她那纤细白嫩的手拿着汤匙轻轻地一直搅个不停。就是不肯放入口中。
楚源见她倦倦的没什么精神,想她去宫外面透透气也好,说道“过些日子便是秋闱狩猎的日子,朕已让孙姑姑记下你的名字。”孙姑姑是宫中一局四司房中司仪房的司珍,即尚宫局的司衣房、司仪房、司膳房、司务房,往日都是孙姑姑教习宫女礼仪,编制管理宫女,分配宫中各项事务。
楚国王家秋闱狩猎的惯例是在九月下旬的日子,会安排些侍女奴才们前去同行伴驾,也好随时照顾楚王的起居日常。
安澜正在想着怎样拒绝比较好。因为她是一个懒宅和死宅。
外面渐渐入夜了,宫殿脚跟下面,秋虫们的此起彼落的嘤鸣声越发响亮起来。
突然而来,宫门外传来一声急急的脚步,进来一个太监跪下来回禀,“王上,宫外是司监局的人求见王上,说是有重要的事要禀明王上。”
“让他进来吧!”楚王放下和田白玉制碗盏,道。
走进来一个身材瘦长,面色黝黑,目光锐利,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是司监局的大司监,朝前一拂袖口,跪下说道“臣冒昧前来,实在是有要事要禀,扰了王上的晚膳,还请王上恕罪。
“你说下去。”楚源手肘轻压在桌上,听他说下去。
“回王的话,今日傍晚时分有勤政殿的宫女青浅鬼鬼祟祟的在御沟处徘徊,司监局的人盘问了她几句,她就蒙得支支吾吾,答非所问了,搜过身,发现此人身上藏着孔雀石。”大司监恭敬的说道。
“司监局把青浅带回去审问过后,青浅已经对下毒一事供认不讳。”说着呈上案卷结词和证物,一只堇色的锦囊里装着些紫黑的粉末。
“哦是吗,你细说着,这个青浅是如何作案的。”楚源丝毫没有讶异之色,淡淡的说道。一边翻看着满是墨字的案卷。
“此宫女一贯来手脚不干净,对主子的东西多有觊觎,过往在思宁宫里偷了宁妃娘娘的珠钗,被发现了,打了一顿赶出去了,宁妃娘娘念她家中只有母亲孤苦无依,格外开恩让她在勤政殿做些杂事,没料到这青浅仍是恶习不改,还对娘娘嫉恨在心,于是趁着开方子,偷了些孔雀石,想要下毒害死宁妃,没料到阴差阳错,惹出这些大乱来。今日想去御沟把那些剩余的药给偷偷倒掉。”
“那思宁宫里的孔雀石和笔迹呢?如何解释?”楚源似乎不太满意。
“也是这个宫女偷偷埋着的,笔迹是作假的。”
楚源忍着没有骂出来,这司监局的人为了尽快结案,以复三日之限,糊涂得很,沈领事是药房的人,认字识字情有可原,这宫女出身低贱,怎么会识字?
“那封家书呢?你可解释给朕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