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从这边向搭建的台子的脚灯的那边,轻盈转过去,一边朝底下的看客抛下如丝的媚眼,和银铃的欢笑声,她敢边跳舞边走步不,一她从来不穿一些舞娘为了吸引目光而能让人看到里面、一览无余的乏味的薄纱裙。她的裙钗总与别人的不同,她喜欢跳舞时发出窸窣声的柔软的布衣,长裙的腰间要有咔嚓有声,闪闪发光的珠片,两个耳坠子在风中飞扬,光着的手和足间系着小小的叮当作响的铃铛。一双纤手和细足总能吸引住了大片男人的赤裸裸的目光。
台下的一众登徒浪子看得目不转睛,眼睛都直了。
宋业成向来不喜欢,看得有些乏味,朝四周望去,想着能否见到鸩娘,突然他望见在一个远远的楼上边角的包厢的前座上,出现一个美艳如玉的年轻女人的身影。
她望着舞台上的表演,她的后侧面细巧和高贵的线条隐没在包厢的带红色的黑暗中,宛如一座浮雕玉石,脸色苍白,一朵栀子花形的玉簪子斜簪在乌黑的头发中,她独自一人用手扶着栏杆边,她的手线条优美,神态孤单,对整个大厅的热闹喧吵无动于衷,显然沉浸在思索中。
鸩娘。宋业成感到惊喜。他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去找寻她。却被那台上的舞娘给缠住了。
身边的人都尖叫着起哄来,那舞娘已经从台上下来,旋转着身子,亲近楼下的狎客,那****围着宋业成转着圈,不让他走,细长白嫩的手臂攀折他的肩头,手指轻点顺着喉结向下爬,爬到胸前来,烟视媚行,若即若离,似无情又似情意脉脉,好一个妖娆放荡的舞娘。
厅里已经是人声鼎沸,宋业成被缠着一时脱不开身,等他摆脱了那舞娘,向楼上的女子追去时,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心里黯然。正要回身离开。
烟都的老板娘如眉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贴了上来,笑言“宋公子让如眉好找啊,公子今天可真是艳福不浅,这鸩娘已在厢房里等着你呢。”说着兰指一点他的胸肌。
宋业成闻言喜不自胜,被如眉推着入了一间雅致清淡的包厢中,如眉笑着合上门弱柳扶风般走掉了。房里点着醉人的迷欢香,淡淡的却只酥进人的骨头里而不自知。
只听得一阵琴声从垂落的水晶珠帘内逶迤倾泻开来,帘后,是有人在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正以为它凝滞不滑时,又琴声一挑,穿过了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宋业成就桌边坐下,侧耳倾听,一曲完毕,不觉的拍手称妙。“昔日有司马相如情挑卓文君,今日姑娘一曲古琴,琴音传心曲,宋某承蒙姑娘厚爱。”
宋业成于其他乐器上有限,在古琴上确实颇有研究和造诣,他幼时便表现出对古琴的天赋,跟从琴乐高师学琴十几载,一手琴弹得更是出神入化,石破天惊,不放行云。品琴听琴辨琴更是不在话下,易如反掌。
“公子谬赞了。”珠帘散乱,鸩娘轻拨珠帘,从里头走至厅内,凌波微步,脚底生莲。
宋业成抬眼看她,不觉惊住。只见鸩娘一头青丝浅浅绾成别值得追月髻,发间一抹翠色,却是一只通体镂空镶银的簪子,簪尾一颗夜明珠,散出冷冷光辉,下坠几颗浑圆小巧的东海明珠,素颜不施粉黛,额前一只琉璃月白华胜,双耳戴一对珍珠耳坠,脸上蒙着白纱巾子,颈上一条水晶蝴蝶链,撤衬出锁骨清冽,腕上一只白玉镯衬得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