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雪,一袭白衣委地,上绣月白蝴蝶暗纹,腰间珍珠做成的流苏发出泠泠之音,外罩一层雪白薄纱,脚上一双月白玲珑绣鞋。
“前些日公子来烟都,鸩娘未能出来会面作陪,怠慢了公子,鸩娘久闻公子盛名,一直心有愧意,今日特请公子来此一聚,备薄酒给公子赔罪,还请公子不要嫌弃。”说着素手斟酒,双手奉给宋业成。
宋业成见她决口不提上次在弦歌街发生的事情,心里多生疑窦,但面上还是温柔的笑意,“姑娘言重了,宋某能得姑娘青眼,高兴都不及,又如何会嫌弃呢?”接过酒杯却没喝,淡淡的问到“姑娘为何仍旧蒙面示人,姑娘天姿国色,人人都想一睹姑娘容颜,宋某心牵挂念,日夜思渴,求见姑娘一面。”
鸩娘软语温言到“恕鸩娘冒犯,鸩娘这几日偶感风寒,容貌憔悴,更怕传染给公子,故蒙着纱巾,还请公子包涵,我敬公子一杯酒,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宋业成方才觉得眼前的鸩娘的声音与几日前的那位略有不同,原来是风寒导致声音沙哑低沉了些。鸩娘见宋业成疑虑了一下,并没喝手中的酒,便冷笑的劝到“公子为何不喝鸩娘敬的酒,是怕鸩娘在这酒中下了毒不成?”
宋业成被她点破心虑,笑道“是宋某失礼了,惹佳人不高兴,宋某赔罪赔罪。”说罢扬袖将酒放在唇边,做出一饮而尽的姿势,酒液却全偷偷倒进了袖中。
鸩娘见他饮了,便纤手扶上他肩头,又热情的说“公子,好酒量,再请一杯啊。”又说道“鸩娘与公子一见如故,心生欢喜,想多说话来,鸩娘在这烟都,身边的人虽然多,可连一个说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呢。”“公子喝杯酒,鸩娘说一句真心话如何?”媚眼相抛。
宋业成已是醉人不醉酒,不自觉搂上鸩娘的腰,两个人相依相偎,肩头相靠,一时春风潋滟。
宋业成突然全身无力地摇了摇晃身子,头晕脑胀,眼前的人已是两人重影,房里摆设也是重影相叠,揉着太阳穴,努力正了正眼睛。听得鸩娘轻轻笑道“公子可还好?”
宋某装成昏昏欲睡,恍然大悟的样子,挣扎着怒道“你到底是谁?这酒里放了什么?你不是鸩娘!”想集中精神怒视着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