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懂得她的不幸,她或许真心或许假意地安慰她,并最终把她带回了烟都,是姑姑她教她看尽世间的情爱,男子的薄幸,女子的错付,姑姑在她面前流眼泪,安慰她认清宿命,最后拖她下水,如愿以偿,一切一切都如计划进行着,顺利地超乎她的想象。
温良几乎要认为这个局是姑姑亲手布置的。
姑姑静静地含笑看着她走进深渊。
柳如眉没有看错她,又或许她根本就看错了温良,与其他女子不同,没有多余的伤心。这一点既叫柳如眉满意,又叫她担忧。
但过了几个月,温良便完全受其摆布,在她的手掌心中活着,温良随分相许,周旋逶迤于柳如眉带她见的每一个客人,她有天生的魅惑男子的能力,这是每一个绝色女子的天赋。
只有她自己知晓自己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不过是如行尸走肉般在迷途中过着日子而已,死又如何,活又如何,根本毫无区别可言。
两年后,温良成了烟都的头牌红姑,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男子们玩弄于指尖,每个女人都既讨厌她又艳羡她,在其他男子面前极力诋毁她又不自觉地学她的媚眼和姿态。
不过她不再叫温良,她隐了姓,改了名,换做鸩娘。
鸩娘正如一杯鸩酒,令阳城男人趋之若鹜,饮鸩止渴也不惜。
她与烟都的若即若离,使她始终带有冰天雪地的清冷,无论多么炽烈燃烧的欲望都无法烧毁她,柳如眉想让她堕落腐化同其他烟都女子一样却无能为力,她明了这一点,永远无法达到目的。任是无情最动人,但也许正是这一点冷艳令阳城男子的极力追捧。
要得到男人的心,最下乘的方法就是千依百顺,这样只会让男人觉得你索而无味,中乘的方法是若即若离,欲擒故纵,让男人可望不可即,最上乘的方法则是求而不得。
鸩娘不觉凄然一笑,她差不多都要忘了他。
突然一声,厢房门开,凌寒带刀闯了一进来,带了一拳子风意,原来他在外头敲了好久的门,鸩娘沉迷于往事记忆之中,一时未有察觉,凌寒见没有响应,怕是出了什么事,于是硬闯了进来,只见鸩娘脸色苍白,身形消瘦。
手合着躺在长榻一侧,裙子曳地,露出那双细细的却非常好看的脚腕,搭在了一起。一时被这画面美住,到忘了何事来的。
凌寒恢复神来,只是唐突了她,急着背过身子去,略微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八爷传话来了,让你快去烟都救人。”
这倒是鸩娘第一次见他声音语气有所变化,并没在意的,敛了容,便问“救谁?”
“八爷说你去了自知。”鸩娘听了,知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急事,于是立即穿鞋下床,一边问着“马在哪?”
出了别馆,一匹枣红色精壮的马儿已经被凌寒牵住了,停在外头,鸩娘感觉心里一阵轻快,妈个基宝宝终于被放出来啦啊,踩着马镫,使劲一抓凌寒的上臂,借力就骑上了马背。猛地一扬鞭,策马驰骋,直往城中的烟都奔去,只留给凌寒马背人影和一阵黄尘。
“庆和这个名字,梁王二殿下你不会忘了吧?”这边烟都,袁紫衣在厢房内高声问着。
庆和?梁慕青的脑子轰的一下,他记得,他手底下的曾经的一名探子,三年前派来楚国阳城潜伏,一年前无故失联,如水滴入河,踪影全无。
他曾下令在楚国的梁国探子眼线暗地里细细搜过阳城,庆和却仿佛人间蒸发,找不到半点痕迹。
一年前的九月初三那天夜里,楚风带鸩娘到城西别馆,见一个故人。城西别馆是姑姑借她,和庆和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