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语,明显感觉疏勒国王松了一口气,大致也猜到了捺罗出教,多半与这些日子鄯善国企图攻占中原甘州一事有关。于是将信将疑地将捺罗和邵宗迎了进去。
为了迎接捺罗,疏勒国王显然是费了功夫,也可谓是珍馐满盘,美酒佳酿,连捺罗的酒杯都是罕见的紫玉杯。一时间殿内歌舞升平,一派祥和。捺罗似乎并不急,蛮有兴趣的观赏着舞蹈。邵宗坐在她的下首,眯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酒过千寻后,只见捺罗缓缓起身,大殿内立刻一片寂静,甚至气氛变得诡异。疏勒国王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魔教法王向来脾性古怪,最爱出尔反尔戏弄各国重臣,但凡她到访的地方怎么可能会不见血?若是可以,他现在还真的想直接晕在这大殿上,不管不顾,把这些破事都交给丞相。
“疏勒太子与本尊多有交情,近日本尊听闻一事,想同殿下共勉。”捺罗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淡淡地继续开口:“凉州叛乱一事,殿下怎么看?”她冷眼一撇,似乎像一柄利刃穿破空间,直直落在了疏勒太子的眼前。
“这……”疏勒太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求救地看向丞相。
“尊使这是何意?凉州乃大燕地界,叛乱也是大燕管辖无力,与我疏勒有何关系。”出口的是名年轻男子,是疏勒国王三公主的准驸马,也是疏勒第一家族即将继任的族长。邵宗眯眼,轻轻扫过他,一阵冷意不由地让这名男子一战栗。当他看向邵宗时,那人却一派温文尔雅,似乎还对着他笑了笑。
“图塔大人与三公主的喜事将近,怎的不见大人喜色,莫非是不愿娶公主?或是早已心属鄯善国大公主?”捺罗把玩着手中杯子,唇角带着讥笑,根本不管此言一出坐下众人的惊讶。
“休要胡说!”图塔狗急跳墙,拍桌而起。转头对疏勒国王抱拳道:“图塔誓死效忠陛下,绝不会有二心,图塔愿向日月起誓,若与鄯善有所勾结,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图塔未等到疏勒陛下的回话,捺罗便大笑着鼓掌走向他。“据本尊了解图塔大人似乎是不信日月的,否则又怎会在家中悬挂多幅喇嘛活佛像?”
疏勒国王一听,双眸一紧,莫非……
“来人,献礼!”捺罗不动,话罢便有数十名魔教教徒从天而降,手中端着十个盘子,东西皆用红布扇盖。
“鄯善国国师亚索!”捺罗上前,一把掀开第一个托盘上的红布,赫然间露出了一颗人头,果然是鄯善的国师。
“鄯善国大公主,苏菲!”第二个是名女子,红唇齿白,瞪大了双眼!
“鄯善国大公主侍卫……”
“……”
一个接一个,殿内响起了一片抽吸声,国王死死地盯着图塔,眼中布满了血丝。
“本尊倒是想不通图塔大人的宅子里究竟有何宝贝,能吸引这么多鄯善国的重臣和皇亲国戚,嗯?大人可否给个解释?”捺罗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图塔,又继续说道:“此次凉州叛乱虽为大燕国事,但前些时候本尊听闻鄯善国自恃国力较盛,竟然不自量力联合周边几国起兵攻打甘州。汉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鄯善国王老糊涂了,你也老糊涂了,嗯?”说罢,她勾唇一笑,手指一用劲,紫玉杯立马碎成几瓣,唯有她手中的一片最为锋利。
疏勒国王不知是气的还是不胜酒力,满脸通红。他赶忙向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对捺罗躬身道:“尊使明察,此事可与疏勒无关啊,无关……我们是什么也不知道啊……”说着还不断用眼神示意丞相,让他也辩解几句。
闻言图塔龇牙咧嘴,拔刀直直向捺罗冲去。后者却丝毫不动,在刀锋立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