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紧张出来的满头大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屋子里的尖叫声一声一声的传出来,几个男人家中也有过妻子生产,听了几耳朵就相信了,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跑到客栈来生产?”
那小妇人叹了口气,“小媳妇和家里男人吵架了,本想回到娘家待个两三天,没想到走到半路要早产了。”
士兵离开了,店小二蹲在床边尖叫未停,云裳假装孕妇躺在床上,手指却在哪个孩子眼前画圈圈,逗得孩子眼睛滴溜溜直转。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停止尖叫,擦擦头上的汗,直起身来。
云裳夸他:“真人不露相,好本事!”她想都没想到这个店小二居然会口技,模仿一个孕妇的尖叫声惟妙惟肖的,连距离远近带来的音效都那么像。
“微末小技,不值一提。”店小二红着脸说。
看得出来,他真的不觉得这是一个本事。
等店小二出了门,他的姐姐又进来帮云裳给孩子喂奶,云裳见此问她:“你们也知道我夫主地位非同一般,为何还肯相助?就不怕……”
“夫人虽然没露出正脸来,我也知道是个美人,如今又有了孩子,你说一句,怕是要你那夫主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他也心甘情愿,更何况放过我们几个小人物呢。”那女子笑着说,刚刚见到兵甲的紧张之情已经褪去了,一脸笃定。
云裳是有自信叫秦王不要牵连这些无辜人,但是她第一次得到这么多的善意,一下子便有些受宠若惊。
那小妇人以为云裳心情紧张便出言道:“此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与夫人讲一桩趣事。”
“这附近有个女人的父亲是个屠夫,她长得肩宽腰粗一看便有几分威武气。一个男人从她十二三岁就跟在她身后表白示爱,不是看上了她,而是看上了她家的猪油。但他长得俊俏,虽然穷一些,但屠夫家里不缺钱,便同意了二人的婚事。屠夫的女儿脾气不好,不喜做饭,家中的饭都是那个男人在做,女人生气了他也哄着。几年之后,男人从了军,再过几年又成了将军,回到家里还是做饭。妻子依然有些胖,男子愈发英武,她总担心对方要引小妾进门,脾气就越发的大了,男人还是哄着她。”
这好像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但又好像有点不普通,云裳听在耳中,只感慨道:“夫妻情深。”
“那屠夫女儿体貌不扬,脾气也不好,丈夫对她尚且十年如一日一般的爱惜,夫人这样的美人又刚刚有了幼子,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这孩子可不是她的,但云裳没有辩论这一点,说出来也只是让对方徒增忧惧罢了。
“罗敷可知那对夫妻为何这般情深?”她和秦王相处的年月也不短了,但若说温度,始终是冰上之火,看似有燎原之势,实则柴尽了火也就该灭了,只余下一地灰烬。
宠爱尚且如此,哪里来得岁月不移?
“夫妻之间,大约都是如此,少年夫妻老来伴。”小妇人一笑。
云裳在面纱下也是一笑,秦王与她可不是夫妻,但愿今日一遭不算白来,她从女子手中接过孩子,轻轻摇了摇。
小孩子眨眨眼睛,小手往外面探,天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