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田小森赶忙搂住他的脖子, 从这个角度俯视希尔斯,叫他莫名心跳加速。而且也是这个角度,他使劲眯眼,才注意到希尔斯的耳尖红了, 连那细小的绒毛毛都似乎染上了红霞。
田小森被迷惑得歪了歪脑袋,用手指戳了一下, 大耳尖也回应般抖动了一下,他便笑了。
“你喝醉了么?”
“嗯,我醉了。”
“……喝醉的人不会说自己醉的。”田小森才是醉得厉害的那个, 只是酒气上头慢,被希尔斯的动作一激,酒气发作, 脑子才不清楚起来。
他觉得此刻两人无比亲昵, 胆大包天地屈起食指, 弹了希尔斯的脑门。嘿嘿,真硬。
一个站着, 一个被举高高, 站着的那个似乎嫌不够累, 忽然原地转起了圈!
“……”担心他们醉得太厉害, 匆匆赶来的里正家二儿子一脸空白。
两人边转还保持坚定不移的对视,里正二儿子觉得要么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要么就是这俩尖耳朵的醉傻了。
照这种陀螺式的转法, 肯定不出一刻钟就会摔倒, 到时候就要他出手救人了吧。
然而守了很久, 他的蓄势待发成了白费力气,他开始深深敬佩这位大希兄弟强横的臂力、体力和……腰力。
特么的这么转都没事?!
他摸摸自己的腰,自认做不到这种程度——虽然压根看不出来像火把一样举着人擎着转圈有啥意义。
希尔斯眨了一下眼,定了下来,把人放下,两人手拉手进屋关门。
居然还不头晕。
被彻底忽略的热心村民里正他二儿子觉得旁观了这么久的自己也挺傻的,关上院子大门,拍拍屁股不如归去。
屋内,希尔斯在床边坐下,将田小森牢牢抱在怀中。
田小森与他后背贴前胸,醉醺醺道:“你真的醉啦,等我,去给你煮解酒汤。”抬起屁股,动不了,挣起手臂,抽不出来。
“阿希?”
希尔斯摊开右手的手掌,上面安躺着一小截葡萄藤。
冬天的葡萄藤缺乏活力,还被人揪了下来,蔫了吧唧怪可怜的。
身后人开始唱调子了,不是田小森教的那些,也不是古老得让人心慌的旋律,葡萄藤却突然开始疯狂生长,向四方蔓延,眨眼间绿色的曲线蜿蜒堆满了掌心,继而如瀑布般垂落地面。
田小森醉红的眼睛瞪了个溜圆,眼睁睁看着其中一根纤细的葡萄藤伸过来蹭自己的下巴,蹭完顺着下巴脖子,自上而下钻进了衣襟。
“呀!”冰凉的葡萄藤勾得痒痒,他往后缩,便与希尔斯越发紧密。
希尔斯用下巴抵住他脑袋,舔了舔嘴角,葡萄藤顿了一下,肆无忌惮地耍起了流氓,田小森眼角湿润讨饶连连。
希尔斯把田小森转过来面对自己,葡萄藤余下的部分顺势将他绕了一圈,像是将人绑住了,又不曾伤他分毫。
田小森轻轻喘着气,孩子气地这摸摸那抠抠,耿直地称赞道:“阿希你好生厉害!”
葡萄藤欣喜地在他腰间窜了窜,他又哈哈笑了起来,嘴巴没闭上就迎来了温软的相贴。
希尔斯让葡萄藤在他们身边构筑了一个精妙而漂亮的镂空屏风,屏风上倏忽繁花似锦,金红粉的富贵牡丹毫无道理地开了个花团锦簇。
阳光不足,璀璨的花心便欢喜地亮了起来,当真蓬荜生辉。
一吻结束,所有魔法骤然消失,田小森眨眨眼,希尔斯动动耳,两人同时晕死过去,砸在床上动静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