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田小森两人来了还打了招呼。
田小森不太习惯,但也大方回应。
他和希尔斯平时穿的不厚也不多,此前一直挺忙,往返溪边时间太紧巴,便一直都在家里洗的。
希尔斯虽在山里河边干事,但都是苦力活儿,田小森包揽了他的衣服,也不让他累了一天还留在河边洗东西。
最近天冷水凉,希尔斯不许田小森一个人包揽全部洗涮的家务,便学会了自己洗衣,还常常把田小森的也洗了。
冬日雨水少,溪流变得更窄,田小森领着希尔斯找到一个树荫,半蹲下来卡好洗衣板,希尔斯配合他拿出被子,一部分一部分地浸入水里,田小森搓洗,希尔斯适时撒些皂角粉。
旁人见了夸道:“你们哥俩感情真好,干活也利索。”干活利索是夸的希尔斯,田小森独立能干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外来的这位值得一提。
田小森笑了笑。
两人与大部分村民的关系好了不少,洗衣时跟妇人们也能聊上几句。
除去一些八卦闲话,聊的大多是家务田地之类的生活琐事,田小森听着也挺有趣味,能学到不少东西。
溪水潺潺流过,闪碎的光略有些晃眼。田小森洗完一张被子,希尔斯把他拎到后面,主动去洗剩下的部分。
田小森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满心满眼都是男人为自己洗衣的画面,心窝里暖得如同喝了一大碗姜汤,只觉得更稀罕他家阿希了。
湿了的衣服被铺变得很重,两人一人拎起竹筐的一边,拎回家逐一架起。
田小森还烧了开水,将席子从头到尾仔细烫洗。
趁着床铺上清空,希尔斯抱起田小森用扫把去清理房梁屋角上的蜘蛛网。他们家没梯子,按理说接一段竹竿也够高了,两人却默契地选择了人力举高的动作,并且同时生出一种熟悉感。
反正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干好活,到了洗邋遢当天,他们只要洒扫干净地板,擦净门窗柜子就行。
“小森。”晚上,两人洗完热水澡,希尔斯忽然叫了田小森一声。
田小森披着头发,略带卷翘的弧度,看起来更显小,他应声道:“怎么了吗?”希尔斯偏着,眉毛微蹙似乎哪里不适。
他指了指左耳,“耳朵痒。”
田小森愣了愣,好像是希尔斯耳朵痒多么出人意料的事。
说起来自己也有段时间没有清理耳朵了,因为不怎么容易脏。
希尔斯凭着记忆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找到挖耳勺,把人拉过来,枕在大腿上露出左边的耳朵,“帮我清理一下。”
抓着细长的挖耳勺,感受大腿上沉甸甸的份量,田小森居然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儿,他试探着用指尖把希尔斯耳朵的尖处往下压,细腻的薄皮里包裹着柔韧的软骨,随着他的力道往下弯折,他不敢太用力,忽地手一松,耳朵尖弹了回来,还小幅度甩动了两下。
“我不会痛的,别怕。”希尔斯语带笑意。
“那、那我进去啦。”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