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冷静一点后,他给展凝打了一个电话,他迫切的需要听到对方的声音来给自己指引方向,他想要有目标,有点光亮,能引着自己往前走。
电话却没人接,连着三个都是忙音后顾倾杯心中的暴躁瞬时又蹿了上来,他无法抑制的开始猜测展凝在做什么,好几种可能性在脑子了逛了一圈后,“被程谨言骚扰”这个可能荣登桂冠。
顾倾杯目光倏地一沉,回身捞了车钥匙就要往外走,展凝的电话恰好回了过来。
顾倾杯秒接,忍不住吼了句:“你到底在干嘛?!我都打了个你三个电话了,你有那么忙?”
那边静了两秒,展凝说:“我在洗澡,怎么了?”
这是顾倾杯第一次表现的这么气急败坏,展凝非常意外,往常工作再忙除了会面露疲惫外,也不曾这样急躁过。
顾倾杯也意识到了自己过激的反应,他粗鲁的抹了把脸,说:“抱歉,我就是有点担心。”
“没事。”展凝理解的说,“工作忙的怎么样了?”
原本她是想留下来给顾倾杯帮忙的,但对方拒绝了,并且拒绝的很干脆,没有留余地。
展凝不想给他造成困扰,便先一步回了家。
“还没完。”他说。
展凝说:“别太累了。”
顾倾杯应了声。
两人间的气氛有点说不出的尴尬,这种尴尬让顾倾杯感觉好似已经看见了他们之间的裂缝,这条裂缝横亘在那边,合不上,也缝补不了。
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自己无法控制的感觉,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从工作室出来已经接近午夜,顾倾杯驱车在市区外围绕了几圈,最后方向盘一转去了一家刚开的酒吧。
他不太喜欢闹腾的环境,往常很少来这种跟菜市场一样的娱乐场所,然而今天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他需要有一个渠道去好好的发泄一下。
他在吧台坐了,点了一杯酒。
场内正是群魔乱舞最嗨的时候,震耳欲聋的音效下,白天在都市里安分游荡的年轻男女一个个都疯魔起来。
顾倾杯前后打发掉三个来搭讪的男女,酒精渐渐有些上脑。
他的酒量并不好,醉的非常容易,像现在这样没头没脑的往肚子里灌的德行简直是找死。
但人生总有几个阶段是过的比较脑残的,顾倾杯克制又自律的过的现在,他容许自己在这个晚上放肆一把。
酒精作用下双颊烫的惊人,连带两眼都泛起了血色,顾倾杯烦躁的扯了把领子,将杯里的最后一口酒灌了进去。
今天单位组织聚会,孙婉是被人硬拉来的,在卡座坐了没多久便看到了独自喝闷酒的顾倾杯,原先的不甘不愿瞬间转变成了庆幸。
她惊讶的睁大眼,但也没有马山走过去,只是在之后跟同事的交流中难免显得心不在焉,全部心思都落在了那个方向。
过了有半小时,她终于忍不住起身走过去。
“嗨!”孙婉小心翼翼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顾倾杯喝懵了,拧着眉,一脸赶紧滚蛋的表情,没搭理她。
孙婉咬了下嘴唇,又说:“我是展凝的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可能是展凝两个字刺了下顾倾杯的脑神经,终于扭头看过来,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刘海稍稍遮了眼帘,领子大敞着,看过去异常颓废。
他眯眼看了会,似乎在认人,不确定的说:“孙婉?”
“你知道我?”孙婉很意外,之前因着展凝的关系跟这人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