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看向他,顿了一下,正打算摇头,忽然耳边再度听到那一声拔天高亢的鸣叫声,它在她耳畔轰地爆炸开来,就像是遇上什么值得庆祝的喜事一样,愉悦而吟唱清长,盘桓于空,长鸣不止。
她的嘴半张,怔住了。
它的鸣乐,比前一次的奏响更加优美,如同凤鸾飞天合鸣。
相伯先生胸膛急促地起伏了一下,他像极力压抑某种情绪地阖上了眼睛,却将她拉入了怀中。
他凑近她耳,吐息灼热“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听见凤鸣鸾合,便注定你会是我的命定之人,此生,我啊……非你不可。”
陈白起一愣,美眸瞠大,猛地推开了他,耳廓巧妙地擦过他温热的唇,有种发烫快烧起来的感觉。
她下意识捂耳,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像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气氛好像一下有了某种化学反应,两人都静止不动地注视着对方,仿佛都在等着对方给予一个答案。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突兀又冷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两人同时转头,却见换好一身秦民朴素土灰色袍衣的谢郢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陈白起看到他,见他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但目光却一直盯着相伯先生,便下意识开口“郢衣……”
她一噎,想了半天说词,最后抚额。
擦!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也懵了好吗!
“阿芮,我方才在荆棘林那边看到一片野林树,远着看去好像长着些野果子,只是树有些高,不太好攀摘,若是你,倒是轻而易举吧。”他对着她温声细语,但却始终没有看她。
一对上她无辜的眼神,他总会心软地忘了计较所有事情。
陈白起见他没再继续追问方才的事情,便有些回不过神似的“哦”了一下,她不确定地回道“那好,我……去摘?”
谢郢衣这才看向她,扯出一个笑,他道“嗯,辛苦你了,肉干太硬了,吃些果子可以润润嗓子。”
“好,我很快就回来。”她爽快地应下。
她走后,谢郢衣却依旧站在原处。
此时的他,脸上哪还有之前勉强挤出的笑,他唇抿成一条直线,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你知道吗?”
相伯先生对于他的变脸与“小心机”也是看破不说破,他道“知道。”
“那你是明知故犯?”谢郢衣唇抿得发白,好像是无法理解道。
相伯先生挑眉,笑得很好看,以一种很理所当然的态度回道“难怪你不觉得……越美好的东西常常越多人追逐,你若守不住,只一味怪别人掠夺强取,这种心态未免太过幼稚了。”
不肖说,听到这番莲里莲气的话是个人都能被气死。
眼下的场景就像谢郢衣本是待在农村明媒正娶的“大老婆”,随着“老公”陈白起入城,遭遇了城里来的“小三”相伯,相伯人长得好看又时髦,擅婊又绿茶,虽然谢郢衣为原配但始终底气不足,除了强撑的坚强外,他一无所有。
但人被逼到角落后退无可退则会绝地反弹,他已经改名了,现在叫钮钴禄谢郢衣!
谢郢衣鸦黑的瞳仁中闪过丝红光,终于宣布告罄,指尖于空气隐形中画出一个字符。
絆!
相伯先生松散的站姿一下便被锢住了,他愕然一瞬,使劲动,却像被一种无形之力给束缚住了。
谢郢衣在前冷目看着他,他伸出一指,猛地刺向他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