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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伯旬惑瞠大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卷翘如羽,那根手指正停在他眼球黑仁处上方,薄薄一层的空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戳破碎。
“杀尔,如宰鸡牛。中原人,你未免太过自恃甚高了。”
一张如冰雪雕铸的容颜,他眼底的冷酷戾气毫无保留侵袭。
这是第一次,谢郢衣朝外面露出的尖利爪子,他舍弃了家族与过往,离开了母国,离开了巫族,这一路跟随着“白马子芮”,他可以因为她而收敛,也会为了她而拿起屠刀选择厮杀。
这世上,谁都无法阻挡他!
“郢衣。”
陈白起感觉到了巫力的波动,她又返回走了过来,奇怪地看着谢郢衣与相伯先生怎么这么近地站在一起。
解。
谢郢衣转过脸,并无异样地道“我这就过来。”
相伯先生身躯僵硬了一下,然后才能动得了。
他盯着谢郢衣离开的背影,眨了一下干涩酸痛的眼睛,然后伸手轻轻捂住。
许久才勾起嘴角。
“这熟悉的异士手法,终于找到了……”
——
两人并排而行,陈白起察觉到谢郢衣的异常沉默,从他身上看不出什么情况,只觉得他周身气压莫名有些低。
“方才,你与相伯先生在聊些什么?”她随口问道。
谢郢衣身上的气压瞬间更低了,明显并不想与她讨论这个问题,所以他跟她提了另一件事情。
“我已经与巫族那边联系上了。”
陈白起似乎没想到话题一下转到这上面去了,她沉默了一下,问道“那他们何时会来?”
谢郢衣垂下眼,道“巫族是不会在无关紧要人面前显露身份的,所以……我们必须与相伯旬惑他们分开才行。”
陈白起觉得这个不是问题,便自然道“我也只护送他们到秦国,再之后他们的行程便与我们无关了。”
她不信路上这么长的路程她还从相伯先生身上取不到图符。
谢郢衣一愣,随即难掩语气中的惊喜“当真?”
他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