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芮……”
“兄长,我才是阿芮,她是假的!”他怀中的少女急急道。
他猛地低下头,一把掐住她的下颌,将埋在他怀中的小脸抬了起来。
与前方少女果真是一模一样的脸,并且还是一模一样的打扮。
她一双染粉桃花眸含泪,却又倔强得不肯滑落,那双稚纯童真的眸子像只能装下他一人那般真挚。
“阿兄,我是你的阿芮啊,你别被她骗了……”
比起前方那个寡情淡眸的少女,眼前的少女更像他的“阿芮”。
可是……
“你装得很像,只可惜,现在的她不会再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孤了。”
他眼神荒凉却又冷酷,就好像清醒地守着一间不会有人归来的空房子,但又除了那个人,谁都不允许踏足。
少女闻言一僵。
她反应极快,见一计不成,便毫不犹豫地出手。
白马子啻觉得胸前一阵剧痛传来,他嘴角溢出一丝血。
他一掌将怀中的人拍出去。
噗——
般若弥生喷了一口血,捂着胸口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她用袖子擦掉嘴边的血,指着他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以为她还会这样对你吗?哈哈哈,可笑……可笑啊,这么简单就上当了,你不是为了利用她吗?你对她,分明用了真感情,哈哈哈,可笑,你竟然爱——”
噗——
一根银丝穿透她的心脏刺入地面,般若弥生睁大眼睛仰着朝后倒去,口中不断涌着鲜血。
收回手的白马子啻面无表情将胸前插着的匕首拔下,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再抬眼看着前方的少女。
却见陈白起一跃而至,及时伸手抱住了倒下的般若弥生。
般若弥生僵硬灰暗的目光看向她,辨认了一会儿,才看清楚人。
“妹、妹……”
陈白起愣了一下。
她最后用力紧紧攥着陈白起一角衣服。
“你是妹妹……”
她好似终于卸下了身上一直背着的重负,嘴角迟缓地微微扬起,然后在她怀中闭上了眼睛。
低不可闻的遗言仿佛还留在陈白起的耳边。
“我错了……”
只是她,早已回不了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这是她可悲的地方,她不知道她还有其它选择,她眼前一片漆黑,仿佛什么路都没有了。
她错了,可她死不悔改。
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脉搏停止,陈白起才道:“人之将死,其鸣亦悲。”
“你不会是在同情可怜她吧。”白马子啻捂着伤口,脸白如纸,幽幽一双大眼看着她,语气像背书一样细数:“她不止一次想杀了你,还传信于孤来归墟,不过是想让你在巫族人面前当众名誉扫地,方才你若不出现,她便要借你之名来污蔑陷害于你,她所做桩桩件件都是想置你于死地,此人如毒蛇,不除迟早祸及己身。”
他从不是如此多口舌之人,但看着陈白起那张看不透神色的脸,却不由得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因为他不想她因为这个人而对他心生芥蒂,虽然他觉得若她真是因为血缘关系,便可以原谅般若弥生先前对她做的种种恶事,那么她便当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
“我并无同情、也不可怜她。”陈白起却是摇头。
只是看在那仅剩的微薄血脉份上,送她这最后一程。
放下般若弥生,她站起身来。
“不出一刻,巫族便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