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樱道：“赵先生也是为了破案，我能理解。可是我先生向来就不太喜欢中国人，这件事给你添麻烦了。还请赵先生转告章小姐，看能不能派一个日本人来问你要问的问题。这样，我们大家都不会尴尬。”

    赵先觉抬头翻白眼，这特么什么臭脾气，不喜欢中国人？不喜欢中国人你跑中国来干蛋啊！？

    他再一次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医院，这次是连杨双的门都没有进。

    回了特务站，赵先觉有些气馁，这件事看来如果特高课不出马，搞不定。可是他又不想和特高课打交道，就服部太郎那只老狐狸，和稀泥是一等一的厉害，以往，只要不是针对日本人的地下反抗活动，他从来不会伸一把手。现在可好，就算日本人差点被打死了，他也不会多一句嘴。这都怪章九璇，这个女人的屁股现在坐在了梅机关的位置上，对特高课还有监察职责，这老头儿心里不服气，干脆撂挑子。前几天打了个电话过去，问水面巡逻队捞尸体的事情，人家就在那跟他打官腔，说是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再等等吧。

    这特么还能等？都已经一百多个小时了，枪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等的话，尸体都被鱼啃完球了，上哪去找蛛丝马迹？

    还是打电话给川口吧。

    这娘们好歹还附有协调76号和特高课的职责。

    结果赵先觉一个电话打给章九璇，电话响了半天愣是没人接。再打，仍然是没人接。

    赵先觉气得摔桌子，狗日的小日本子！

    那破口大骂的声音传出去了几百米远，赵先觉在杨双那受了一口的恶气还没发泄完，端起茶杯又想摔，结果茶杯盖子刚刚飞出去，抬眼就瞧见了门口站着个章九璇。

    赵先觉吸了吸鼻子，看了看手里的茶碗，摔还是不摔呢？

    “赵先生火气是大了些。”章九璇抛出一口标准的中文，款款而入，“日本人怎么得罪你了？把你气成这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然笑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反倒是让赵先觉脚底升起了一股寒气。

    他站在了一边，没敢接茬。章九璇弯下腰，帮着他把地上的书本纸笔捡了起来，一件一件地在桌子上码放整齐。

    “地上摔碎的笔筒和茶杯盖子，我无能为力……”她一边拿起赵先觉练字的宣纸，一边轻轻地说。

    门口站着两个便衣，赵先觉恶狠狠地一个眼神瞪了过去，就有人连忙拿了笤帚跑来清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