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翠在忠武府住了大半个月,隔几日便被小冷将军叨扰,没事儿逛逛院子,逗逗大傻子倒也乐呵。
近日快入春了,天气仍是奇冷,院子里除了石头就是冰雪,东翠看得眼睛倦了,想着跟小冷将军说一声,好带着雪逝出去逛一逛闹市。平日没事儿就来瞎晃悠的人,如今却不见人影了。
这天清晨,小小的雪花飘来飘去,东翠坐在窗前想着西疆是不是更冷。雪逝正给东翠梳着头,东翠突然扭头问雪逝:“你近日见过那个大傻子吗?”
“……”雪逝很好奇这个姑娘的胆子是什么做的,“冷将军吗?冷将军此时应是在正堂等着姑娘用早膳。”
这时窗前走过一年轻女子举着一把红纸伞,戴着一支奇怪式样的木钗,窗前站定,福了福身:“奴婢令儿,东姑娘久等,将军吩咐过奴婢,请姑娘移步翠云轩,下人早备好了酒菜,请姑娘赏雪。”
东翠眯了眯眼,点了点头。
三人弯弯绕绕,终是到了一方水榭,水上一段长长的木桥遥遥通向一座八角亭,亭中一白影,旁边一小红炉软软地飘着白烟。
“姑娘,将军请您独往。”那女子说罢,便止了脚步。
东翠望了一眼正要发作的雪逝,想着也无所谓便劝道:“也好。雪逝,你先回去帮我收拾一下书简吧。”
雪逝欲言又止,但还是应了声。
东翠踏上木桥四处望了望,湖面茫茫,白色雪花纷飞如幕,东翠不急不慢的走着,确实是好景。
待走进了亭子,东翠收伞抖了抖雪:“你这大傻子还蛮有兴致的嘛。好景确实是好景,只是你这人…”东翠正要奚落,待抬了眼,却再也笑不出来。
再看那正凭栏,拥着贵气雪白貂毛披风席地而坐,在淡淡的泛着酒气的烟雾中,清晰的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祸国殃民的脸的男人,不是满爷又能是谁。
东翠回了神儿,丢了伞,拔腿就向外跑,闷头冲进了雪幕,面色苍白像是看到了怪物。
如果这次逃得过,西街老庙的香火钱一定加倍!
腰间多了一只有力的手,东翠闭着眼睛尖叫了一声。
东翠在满爷削瘦的肩上又踢又打,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东翠被满爷丢到蒲团上的时候,却意外地并不觉得屁股疼,这蒲团质量真好,东翠想。
她喘着气被满爷困在双臂与栏杆之间,东翠逼着自己去直视那双熟悉无比却又从未明白过的双眸:“好…好久不见。”
“怎么跑出来的?”
东翠强忍着颤抖,做出不在意的表情,耸了耸肩:“就这么出来的呗。”
东翠想作出一副帅气的样子,却一把被他捏紧了双颊。
“说谎。”
东翠想申辩,奈何嘴巴严重变形,口齿不清。东翠翻了个白眼,真是够丢人的。
“想我了吗?”
话题转的真快。东翠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那人突然嗤笑一声,撤掉了所有的桎梏。东翠刚松了口气,脸上又放上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抚摸。
“乖,不用每次见了我就跑。”
东翠望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东翠一声不吭,乖乖点头。傻子才不跑,总有一天让你抓不到。
那只手在东翠柔软纤细的脖颈出流连忘返,东翠很想抽一口凉气,却还是忍住,认命似的闭了眼睛。声音不复清脆,很轻又带着奇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