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清疏的眸子瞬间冷凝,“那怎么能行呢?浮歌要的,就是你能活下去,你又怎么能死呢?”
“浮歌?”镜烛不解,“浮歌怎么了?”
“啧,二皇子殿下还不知道么?浮歌死了,为你而死。”
“清疏,你别开玩笑了。”镜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浮歌怎么可能为我而死……”她爱的,明明是你。
“二皇子殿下不信的话,大可找人来问。”清疏嘴角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二皇子殿下你治好才对,毕竟,你的命,是浮歌换来的。”
清疏不再理会镜烛,直接封了他的穴位,将枯息草提炼成液后送入他的口中。
半柱香后,枯息草发挥作用。
见此,清疏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回了清歌殿。
刚入清歌殿,她便吐了一口血,险些摔倒。
从云荒林成功得到枯息草并出来,已去了清疏半条命;再加之后亲眼见到浮歌消失在自己面前,急火攻心,伤上加伤;如今,为了帮镜烛疗伤,又废了诸多心神。
这一来二去,本就严重的伤势更是恶化。
可清疏却不以为然。
他若无其事地擦去唇角的血迹,缓缓地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淡色的薄唇翘起,泪水却不住的自他紧闭的双眸滑出,将枕头濡湿。
不思量,自难忘,奈何生死两茫茫。
【十】
第二日,清疏不知从哪拿出一包扶桑树的种子;他在一日之内,种了十里扶桑。
然后,就那样看着那些扶桑树,从种子变成幼苗,从幼苗长成树木;就那样,一个人,静静地,看了千年。
——
“我这一生,所求的不多,唯一想要的,便是她能岁岁长欢;即便,代价是,付出我拥有的所有。可是,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我愿付出所有,让她岁岁长欢;她却付出生命,只为让他一世长安。呵,多么可笑。”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她,刻骨铭心地爱着她。舒离,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骨气?”清疏自顾自的说着,淡色的唇扬起,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流出,落在地上,晕染出一片水渍。
舒离没有回答。
此时的她,在树下,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就是抑制不住地想哭。
她的心仿佛正被人用千根银针刺着,很痛,却又无法缓解这种痛。
她觉得,也许就是因为太痛了,她才会哭成这样。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
就好像,没有人可以回答,为什么清疏会爱上浮歌一样。
对啊,为什么呢?
清疏也不明白。
可是啊,感情这种东西,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爱上了便是爱上了,即便日后万劫不复,即便岁月不再如初,他待她心,也依旧如故。
【十一】
是夜,夜凉如水。
清疏伫立在舒离的床边,骨节修长的手中,是一团白色的光雾。
他小心翼翼地将白色光雾融合进舒离的身体,潋滟的桃花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半刻钟后,那团白色光雾完全地融合进舒离的体内,清疏的脸色也在刹那间惨白如纸。
他缓缓地坐在床边,骨节修长的手温柔地描绘着舒离的眉眼,眸中有着深情,亦有着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