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云荒林中,有一物,可唤起垂死之人的无限生机,使之宛如枯木逢春,生生不息,故名,枯息草。
不过,云荒林中虽有着此等宝物,却鲜少有涉足者。因为,三界之中,但凡入此林者,能力皆会被限制九成;而只有本身一成能力的人,仙,魔,不堪一击。
可如今,为了枯息草,清疏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暗地里去查探过镜烛的伤势,除了枯息草,别无他法。
倒是对自己狠。
清疏微微扬起淡色的唇瓣,眸中的神色让人看不真切。
不过,这也算是还了她一命吧。
待他出了这云荒林,他与她,便再无关联了。
想着这些,清疏缓缓地踏入了云荒林。
而与此同时,浮歌也缓缓地踏入了菩提河。
如墨的河水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也逐渐,撕裂她的灵魂。
恍惚之中,她仿佛看到了清疏;凡间的清疏,仙界的清疏,心悦她的清疏,还有,她心悦的清疏。
浮歌缓缓地笑开,明媚的笑意在眼中流淌;她微微启唇,无声地说出了那句藏在心里许久的话,“清疏,对不起;还有,我心悦你。”
不远处,清疏看着浮歌逐渐消失的身影,本就身受重伤的他竟急得吐了一口血,直接昏了过去。
他不知道浮歌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小歌,他深爱的小歌,再也不会回来了。
【九】
清疏从未想过,云荒林中的时间与外界的不同,他明明在云荒林中待了数月,可外界的时间却和他离开时的时间只差了一刻钟。
可是,清疏却无比痛恨这个时间。
他情愿在数月后得到浮歌逝去的消息,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其实很懦弱吧。
清疏自嘲地笑了。
他淡淡地看着窗外的明月,视线忽的模糊。
骨节修长的手中静静地躺着一株枯息草,碧绿的根上却染上了血色。
那剔透的血色,像极了浮歌最爱的扶桑树。
清疏忽然以手掩唇,重重的咳了起来。
片刻后,原本莹白如玉的手中多了几分血色。
看着手上的鲜血,清疏的眼神忽然迷离了起来。
他,要死了吗?
其实,死也没什么可怕的;至少,他可以和浮歌永远在一起。
可是,他不能死,也死不了。
其实,死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现在的他,与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痛的感受还真不好受啊。
镜烛,你想死么?可是,那怎么能行呢?我痛十倍,你要痛百倍,甚至千倍才行。
更何况,浮歌最想要的,便是让你活下去;你,又怎么可以,辜负她的苦心呢?
清疏缓缓地笑开,一双潋滟的桃花眸中再无往日的淡漠,反而溢满了疯狂和冰冷。
他把玩着手中的枯息草,迈出清歌殿。
不消片刻,他便出现在镜烛的宫殿。
看到他时,镜烛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滑过一抹惊惧,因为此时的清疏,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他嘴角的那抹笑容,更是叫人寒到了心里。
“清疏,你想做什么?”镜烛故作镇定道。
“做什么?”清疏的笑意愈深,“自然是来救你啊,二皇子殿下。”
“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