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池点点头，让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去备轿辇，书房路远她的身子禁不得冻。

    她眨眨老是忍不住合上的眼睛，其实昨日看的那本话本子，开头和过程她都已经记不清了，想去书房自然也不是关心结局。

    顾天池的书房里藏着很多的秘密，他的啭九卫网罗天下情报，各国重要人物的秘辛他那里都有。

    她想去查一个人––那个苏狸的名字，实在是太耳熟了。

    可是顾天池的怀里太暖了，她还没来得及到书房就睡着了。

    在天启的这些日子，她总是重复做着一个相同的梦，梦里自己从城楼上摔下来，血流了一地。

    周围是忙着逃命的人群，不管不顾地往她身上踩。

    她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手上全都是血，还是竭力想抓住不远处的一条白绫。

    可是，白绫被风吹走了。

    这一次梦的内容又多了一点，原来她是被人推下去的，而那条被风吹走的白绫原本绑在她手上，上头用蓝色的线绣了不知什么图样，似乎是什么人的名字？

    身子腾空的瞬间，她听到那个推她下城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喊她皇姐，声音里满是虚伪。

    她惊醒，发现在炔橘轩自己的床上，连天都已半黑。

    瑾月听见声响进了门：“姑娘又做噩梦了？”

    她坐在床上一头虚汗，瑾月拿着帕子帮她拭去额边的汗，指尖无意中碰到了她耳边一缕碎发，她发了疯似得打掉她的手。

    “姑……姑娘。”她知道自己犯了这位主子的禁忌，慌忙跪下：“可要奴婢去叫陛下？”

    “出去！”良久才有人回应。

    她抱着腿缩在角落，袖子里的匕首不见了，大抵又是顾天池干的。

    待瑾月走后，她从枕下抽出一柄薄刃，掀开床里头的布帘，露出里头的椒墙，握着匕首一笔一划地刻上“皇姐”二字。

    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刻痕，她记性不好，每当有怕忘记又不想告诉别人的事，便刻在这堵墙上。

    这是她的秘密，连顾天池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