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铁牛道:“弟子自然依师傅的。”
小童犹豫了一会儿,嘟囔着道:“爹爹的规矩虽然不甚公平,但我也只好依了。”
儒士对程铁牛招手道:“你来,儒生,为师虽然不以武艺为业,却亦可点拨你一、二,定叫你赢了你的师弟。”
程铁牛应道:“是!”走到儒士身边。
儒士将他拉近,在他耳边叮咛了一番,最后交代:“切记!切记!”
不待程铁牛摆好姿势,小童直抢进来,迎面就是三剑:刺、挑、劈,中间又分出各种变化,顿觉四面八方都是剑影,令人眼花缭乱,不可抵挡。
玉儿心想这愚笨的铁牛恐怕要糟糕,却不料他不慌不忙,并不看小童的招式,手里的柳枝儿直愣愣地大劈、横抹、下撩,大刀阔斧,连绵不绝。
小童的招式被压制住,威力大减。
小童见占不了便宜,紧接着又使出“缠”字诀,想粘住对方的兵器,寻找机会“点”其手腕。
程铁牛依旧大刀阔斧地使劈、抹、撩3招,使得顺了,如水银泻地,全无破绽。
小童无计可施,便有些气馁,慢慢地落了下风。
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小童使出了千百招,程铁牛却依然只有那3招。小童毕竟年幼,体力较弱,加上剑法繁复,更耗体力,眼看脚步迟滞,出手越来越慢,不多久就要败下阵来……
“两位,住手吧。”儒士喊道,“胜负已定,高下已分,多战无益。”
程铁牛首先撇下柳枝,跳出圈来。
小童却乱舞着柳枝,嘴里哭喊:“爹爹偏心,爹爹偏心,教了什么魔法给铁牛?”
“休得胡言!”儒士喝道:“儒生已经住手,你还不住手?真乃犬子!”
玉儿忙道:“小公子,你并没有输在招式上,只输在力气上。你师哥天生神力,这是其长。他发挥了自己的长处,你却没有发挥自己的长处,因此不能取胜。”
小童道:“平素他却打我不过!”
玉儿道:“很简单,平素他是以己所短去搏你之所长,自然只有挨打的份。”
小童止住哭,道:“是了,爹爹肯定跟铁牛说:只用蛮力,不用招数。铁牛一身蛮力,所以我就招架不住了。”
儒士抚着美髯笑道:“让长公主笑话,犬子过分聪慧,目中无人,所以让儒生教训教训他。我并不学习武艺,但剑术也好,儒术也好,都自称为‘道’,‘道’者‘大同’,所以斗胆指点了儒生一、二。其实,儒生只使3招毕竟有所局限,如果你指点犬子,我指点儒生,儒生还是要败的。犬子之败,其实是败在不知‘剑道’,只知‘剑术’这一点上。”
玉儿道:“先生乃饱学之士,飘飘然又似世外之人,敢问先生贵姓高名?”
儒士道:“公主过誉。我乃武功县苏威,字无畏。”
玉儿惊喜道:“原来是苏叔叔,怪不得这般面熟!小时候苏叔叔领我和一群大小孩子去太乙山中问道,数日未归。这件事震动长安,小侄记忆犹新。”
“小儒痴长几岁。此离经叛道之事,皆小儒的主张;害你们被爹娘责罚,皆小儒之过。见谅,见谅。”苏威道。
玉儿行礼道:“前年叔叔还干了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冒死进谏,减免了天下三成赋税,小侄敬佩得五体投地。”
苏威道:“此事更不必提起!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