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梅笙哼笑,自顾自去里屋去了。
蓝莺原地跺了两下脚,一阵风似的跑回自己屋子,扯出那荷包就要剪了,想了下,又十分下不了手,她嘟囔两句,尖着两根手指去理上头的线头,动作十分笨拙。
*
谌不妄回来得很晚,进屋时,梅笙早已睡熟。
屋里很暗,外头檐下两盏灯笼的光投进来,也只能让他看见脚下方寸之地,他站在门口踌躇,眼睛则一直往里头瞟,几息后,他抬脚往里走,直走到床榻边才停下。
屋子里换了新帐帘,是个淡粉色的绣着彩蝶的纱帐,朦朦胧胧的一层,站在外头看人也是朦朦胧胧,里头的人笔直躺着,双手老实搭在腹前,半晌不动一下,老实规矩得很。
他看了几眼,那股子别扭劲稍稍散去,他转身走去长榻边,发觉跟先前不同,十分诧异的瞥了两眼。
谌不妄是不怎么关注府中事的,更何况是换个榻这样的小事,元宝没跟他禀报,他更不会闲的没事问东问西,自梅笙去往寺里,他但凡在府里均是在书房歇下,还不曾进过主屋,这也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踏入。
他正想着,里头忽的传来一个迷糊的低笑,“可还满意?”
梅笙打了个哈欠,翻转了身,半眯着眼瞧谌不妄。
谌不妄身子一僵,有些尴尬的问,“你不是睡了?”
梅笙道:“你进来瞧了那么久,我又不是石头,怎会没有感觉?王爷想看大大方方看就是了,我还能不让你看不曾?做甚偷偷摸摸?”
谌不妄心虚尽散,十分不高兴的反驳,“谁想看你?自作多情!”
“是这样?”梅笙十分怀疑的反问,“若不是王爷想看我了,作何要巴巴的给我写信?说了一月便是一月,王爷莫非以为我会拖延回府?本来这两日便会回,若非王爷来信,我何必急急今日便赶回来?”
她短短几句,已是令谌不妄想起那封信来,他张嘴意图辩解,却又想不到合适的说辞,他至此时也还十分费解,怎就急不可耐给她去信了?不过是暂时小愿得偿,何至于如此?
谌不妄没话说,十分狼狈的上了榻,将被子一团,底气甚是不足的道:“累了!歇了!”
梅笙笑弯了眼,规规矩矩的平躺回去,笑容在脸上挂了好一会,才被她压下去,屋里静下来,两道呼吸声渐渐平缓,渐渐相容,浑若一人。
------题外话------
―小剧场―
谌不妄领旨回府,十分激动,十分想跟人分享这股心情。
那么跟谁说呢?
跟他的妻呀!
谌不妄兴冲冲的跑去书房,铺纸磨墨,咬着笔杆想说辞。
写什么呢?
谌不妄想啊想,十分高冷的写了句‘皇帝命我去往云州’。
他提笔看了两眼,觉得不大好,写信么!还是要规范的!
谌不妄脑子里一闪,换了一张新的,提笔写了个‘卿’,卿展信如晤。
只他太激动了,刚下笔,笔尖要坠不坠的墨便糊成一团。
他抖了抖,瞧了那‘卿’两眼,耳朵根都红了,面上却是十分冷静自持,他淡定的写了两大张纸,淡定的将信封好交给侍卫,说,“给王妃送去。”
他想:她看见会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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