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易盍倒下,易原禹才缓缓跪下,泪眼朦胧,“爹,爹!爹!”
皇帝还想来亲自来说服易原禹,没想到竟看到这样的一幕。
“追!”皇帝命令着,一些人方才向那黑衣人离开的地方追去。
皇帝走到易原禹的身后,慢慢蹲下,抚着易原禹的背,易原禹扭过头来看着皇帝,一会儿,又扭过头来望着易盍,此时易原禹正穿着昨日的青衫,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朝易王府外奔去。直至来到悬崖边,还是那个黑衣人挟着琬颜。
“你放开我!”琬颜挣扎着。
“娘!”
“原禹。”琬颜刚要说什么,那人便把她推下了悬崖。
“娘——”撕心裂肺的喊声,他把手中之剑扔向那黑衣人,一剑穿颈!
那逃离的黑衣人呈半圆围住他向悬崖紧逼,原禹望向那高得被云雾遮挡的深渊,想起刚才娘被推下去的画面,他轻轻闭上了眼,泪水缓缓地就到嘴边,不敢相信,未有一个时辰,他便失去了爹娘。
那些人正准备杀他的时候,他猛然从他们头上跃过,皇上的人已经来了,与那些黑衣人打斗起来,易原禹看了会儿,朝易王府冲去。
到了院中,易原禹看着易盍的尸体,箭都已拔出,几个人还在整理他的尸体,他死前什么话都没有给他留下。
他慢慢走过去,紫瑶花一朵朵落下来,恰似飞着的紫色蝴蝶。
那些人见易原禹走过来,退在一旁,皇帝在一旁观看感叹。
“爹,”易原禹眼里含着泪,轻轻的咧嘴一笑,“你一定有许多话想要对我说的,对吧?”他靠在易盍身旁躺下。侧脸看着紫瑶花落在他身上,易原禹伸手想要拿掉那几朵落在他膛前的紫瑶花,可却看见了那鲜红的血,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不自觉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手落在易盍的身上。皇帝眼睛一亮,这也许就是易盍说的晕血之症。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床上,这是皇宫?
他东望西望,发现自己的外衣正在他的旁边,穿上外衣,又穿上鞋子,正欲出去。一个男仆进来便跪了下来,“侯爷,皇上说您现在还不能走。”易原禹望了望周围,无人,霎时惊讶,他管自己叫侯爷?!
不久,皇帝便进来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易原禹同那男仆一样。
皇帝走到易原禹身旁,扶起他,才从比鼻道里钻出俩字“平身。”
“谢皇上。”
“易原禹,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易王世子,而是熙武侯。”他知道皇命不可违,淡淡道,“谢皇上。”
“随朕来。”皇帝大踏步走了出去,易原禹随即跟了上去。
来到一间密室中,里面没有一丝光线,但也能模模糊糊的看得出那是遍地死尸,遍地的血!他欲离开,皇帝伸手挡住了他,一会儿,皇帝带着其他人全部离开,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看着门渐渐关上,直至看不到外面的丝毫。
原禹转身望向屋里的一切,想起了易王府里的那一幕,这次不止是头晕,更是疼,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像往常一样晕过去,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并未晕过去,他知道一定是皇上做的。
他跪在地上,泪水打湿了他的面颊,每一滴,都像是刀,划着他的脸庞。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头那么疼,到处都是血,朝他涌来,他感觉到了爹娘的离世带给他的痛苦。娘坠入深渊的时候,爹为他挡箭倒下的时候,爹和娘对着他笑的时候,那个郎才女貌,怎么看怎么舒心,可他越想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