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保喊吴升:“吴升,你怎么在这里?”吴升并不回答,只是呼呼的喘了两口大气。停了一会儿才又努着嗓子说:“庆保,救救我,救我!”原来他脖子上的铁链子勒得太紧,一次说不了几句话,气息就憋住上不来了,说不了长的句子。庆保看他这样心里难受,拿好话劝他道:“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快点都全招了吧?省得受这副罪!”
旁边何玉山嘿的一笑:“这小子早全招了,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好象挺惨的,其实连刑也没正经上,他就全都招出来了!”又指着屋子中央那个铁床道:“刚把他往那上边一绑,还没动刑,他就杀猪一般的叫起来,吓得尿了一地!真真是个怂货!”
正说着,屋门一响,唐毅从外面走了进来。庆保以前看见他不觉得如何,这时再看见他,立时象见了阎罗王,吓得牙齿颤颤,想叫一声“唐大人”,可是嘴唇哆嗦、舌头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唐毅倒是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客客气气的说道:“刚才正忙着审人,不方便去前面见客,只好麻烦小哥来这里一趟。不知小哥找唐某有什么事?”
庆保早吓得把原先想说的事情都忘光了,缓了一会儿才重又想起来,抖着声道:“我刚在府里打听到一件事儿,觉得有些反常,所以想让大人您一起给查查。”
唐毅见他紧张,便叫何玉山去给他倒了杯茶来,让他慢慢说。庆保略沉了沉快要跳出来的心,把从何贵那里听来的,大奶奶给瑞哥儿偷偷请了个老师的事情说了,又小声道:“这事儿要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我觉得可疑。我们二爷对瑞哥儿一向是很好的,吃穿用度从不曾有半分慢待。瑞哥儿六岁时就曾说过要让他开蒙读书,那时家里也请着老师,是教府里三爷、四爷读书的。当时瑞哥儿也去读了不到两个月的书,结果就生了病,大奶奶说瑞哥儿身子弱,读书又太辛苦,想再养上两年,等身子硬朗些了再读。我们二爷尊重寡嫂,也没说什么,就同意了。今年过了年,二爷把三爷、四爷都送到有名的云山书院去读书,当时还又提了让瑞哥儿到外院读书的事,结果大奶奶又嫌弃府里原先那个师傅学问不行,人又厉害,不太愿意,说要找机会再寻个好师傅来给瑞哥儿,这事儿就又拖下来了。前两个月西山普救寺办大法会,大奶奶带了瑞哥去看法会,这一去就一直住在了西山别院,到今天也没回来。我本来还奇怪大奶奶怎么对瑞哥儿读书的事一点也不上心呢,没想到她已让她哥哥偷偷给瑞哥儿找了老师来。找就找吧,为什么要瞒着府里的人呢!二爷又不会不同意给瑞哥儿找老师,她为什么要偷着找,还要把人藏在普救寺呢!什么事反常即妖,这里面八成是有些蹊跷!我想着唐大人您叫何娘子明天搭车去西山,定是要查大奶奶那边儿的事儿去,不如连这个也一起查一查。有个什么古怪的,咱们先查清了,省得以后事发了再来补救不是。”
唐毅点头道:“小哥说得极是,不过不用等到以后,我们现在就可以先问问别人,小哥不知道,我们这屋子里,好几个你们府里大奶奶的心腹呢!”
他说完朝何玉山一努嘴,何玉山立即站起身走到铁笼处,打开铁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