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沉雪一惊,隐斯诵离得那么近他竟没有察觉到一丝毫的妖气,看来并非等闲小辈,希望不会有兵刃相向之日。浅沉雪转身瞥了隐斯诵一眼,不理会,淡定地拿起桌上的布擦干手上的茶水,道,“我是副门主,不是门主。”
隐斯诵坐在他旁边,对浅沉雪的冷漠毫不尴尬,拿起桌上的一盏芽茶,一边学人有模有样地晃,一边勾着不怀好意地笑,道,“那我是不是高看你了,居然是个副官,看来你在仙门里混的不行啊。”
因为在此之前但凡与隐斯诵交过手的不是什么上仙,就是什么宫宫主,什么盟盟主,什么门门主,对于副任,根本不值一提,这样一来反而成了隐斯诵打趣浅沉雪的理由。
“你是不是活够了?!”浅沉雪本就反感隐斯诵,他默默垂下袖,握紧腰间佩剑,不悦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一只妖人。
隐斯诵不以为然,不受待见的事他做的多到数不胜数,根本不介意再多一个,他撑着脑袋,摩挲着茶杯杯口,道,“怎么,副官想和我打一场?我可是有琴在手的,到时不慎误了旁人性命,可不要怨天尤人啊。”
原本一早好好的心情,先被自家那个一无是处兄长搅得糟糕,接着又被隐斯诵搅得怫然不悦,早知现在他就不下山来糟这个心了。浅沉雪站起身甩袖要走,正到楼梯口时正巧碰到了刚刚睡醒下楼的初舟磬,一席素衣裹身,显得有些单薄,现在正直隆冬深季,即使不下雪也寒风刺骨,浅沉雪拦住初舟磬,道,“陛……咳,少爷,您穿的少了,再添几件衣物,身体要紧。”
“不用,我从小体质抗寒,不劳费心。”初舟磬笑了笑,他从小是怕寒的,受不得一点冷意,只不过是后来冻习惯了,自然而然不觉得冷了,或者,是不晓得何为冷了。又道,“现在几时了?”
听到初舟磬这么说,浅沉雪也不在说些什么。隐斯诵站起身,挑着笑道,“已是日上三竿了。”
“去,少爷现在约莫刚过巳时。”浅沉雪瞪了眼隐斯诵,说道。
玄墨大陆的记时遵循着十二生肖的排序,从半夜开始按子时开始算,每隔半个时辰就向上更换时位,直至正午亥时,在重推回子时,以此循环日复一日。
温阳普照雁定城好不热闹,热腾腾的包子交换这不同馅儿的美味,暂时没有新官接任,城内依旧安定平和,老人们有的围坐在树下,因一场象棋而津津乐道,享受暮年的天伦。雁定城中最出名的不过是岭茶与茶薇花糕,其中昭茶薇花糕被选为皇家贡品,进贡于皇室享用,怀仁帝初次品尝时,也是赞不绝口,夸其上品佳食。
初舟磬将早膳地点选在一家茶楼,只点了三杯岭茶和一盘茶薇花糕,笑着邀隐斯诵与浅沉雪先尝尝味。浅沉雪感觉怪怪的,半信半疑的喝了咬了一口茶薇花糕,顿时感化在口中的味觉,唇齿留香,好吃的纯粹,就像清晨刚刚采集的茶花,以及清露,淡淡的又不张扬,久久不肯散去。
等浅沉雪在回神时,盘中原本堆了四层的茶薇花糕瞬间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躺着,再看隐斯诵,满意的点着头,直夸好吃。初舟磬又点了三盘才解了馋。
毕竟不是游山玩水,闲情惬意,三人解决完早膳后,便动身前往城官官府。暂时荒废的官府中风卷着凄凉,府中的衙役们早已等候在外。
跟着衙役在府中七拐八拐,才算到达了出事的地儿,令三人没有想到的是,雁定城城官,楚箴居然是被人“刺杀”在自己的寝室?因为事先吩咐过不要动府邸的一丝一毫,所以现场保持的完好,只见楚箴枯瘦的身躯躺在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