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蒙上人间屋头,朦朦胧胧中偶有人肩挑着一天的生计,小心翼翼地行步于青石小巷中。雨丝牵牵连的蒙上一府邸的梨木牌匾上,白墙黑瓦汇下水珠帘帘,九曲回廊,层层深院,无不显赫着主人的身份显著,这便是“吕府”。
玉卮毕恭毕敬地跪坐在木桌前研墨,静静地看着桌前男子忙碌批阅文章的身影,时不时端笔蘸蘸墨水,写画着什么。
男子生得天生俊俏,却不敌岁月的斑驳沧桑,眼角叠起了一层层褶皱,清澈的眸子有了几许不明的灰混,却不减全神贯注地看阅着手中的歪扭字迹,他便是这吕府的主人,吕柯。
“主人……”玉卮看着吕柯,忽然出声唤道,却又意识失言,略显尴尬。
“嗯?”吕柯闻言将目光看向玉卮,疑惑的问道,“何事?”
窗外雨声交杂,空气多了几分烦闷,也不免有些湿寒,玉卮冰蓝色的眸中多了几分担忧,他刚想说些什么,吕柯忽然一阵咳嗽,难以喘气,玉卮一惊,连忙上去前。吕柯重咳了几声,一口鲜血吐出体内,打湿了正握紧在手中的竹简。
玉卮不知所措,吕柯摇了摇手,示意不要碰他。“主人!”玉卮的担忧还是实现了,吕柯协助帝王操政也有不少年头,为汉朝耕耘下一份结实的根基。如今暮年垂老,自然也没了那么多精力,加之身体羸弱,受不的半丝风寒,咳血也在日益加剧,吕府的所有人连同吕柯自己也隐隐约约可以猜到活着的时日不多了。
“无碍,你去把这些批完的文章交给贤弟,让他转交上给圣上,我困了,想去歇息了。”吕柯扶着桌颤巍巍地站起身,摆了摆手,命其退下,然后自己踩着有些虚无的步伐离开了。
“……”
吕柯有个年轻的弟弟,名叫吕曲,他天性不羁,才华却远不及兄长吕柯,吕曲也是在吕柯的推举之下才有了一席官位。但玉卮却十分反感吕曲,因为吕曲的为人处事十分差劲,他能有现在的一切全靠他的兄长吕柯所赐。
玉卮按照吕柯的吩咐一一都照做了。吕柯犯困的时间越来越频繁,陷入睡眠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久……时间如同针尖上的水,一滴一滴从不曾停歇的滴入历史的洪荒之中,所有的人或事终究化为历史扉页里的尘埃,一个渺小的文字小记,或为后人谈笑风生;或为差饭之后,津津乐道;或扬名青史,代代传颂,谁又知道呢?
“我回来了。”玉卮忙完一切,便回到房中,推开门,见玉印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茶盏发愣,定如木鸡,一动不动,倒有些好笑。
玉卮扬手一拍桌,吓得玉印差点跌坐在地上,玉印愤愤地瞪了眼“作怪”的玉卮,喝到,“你作甚,骇死我了。”
“发什么愣?这茶果真好看?”玉卮依着位坐了下来,指了指玉印手里的茶盏,打趣道。
“……”玉印不在说些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在抬眉看看玉卮,念了一遍他的全名,“朱雀踏虎衔环玉卮。”
“嗯?”玉卮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主人,又歇息去了?”玉印抿了抿唇,问道。
“嗯。”玉卮点点头,如实答道。
“主人……命不久矣。”玉印眼中流露出悲伤,凝重着神色看向玉卮。
“说不得!”玉卮连忙替其忌口。
“不,你听我说。”玉印眼中尽是复杂之色,他顿了许久,道,“你我本为玉器得灵化形,以听随主人为天命,但你可知,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