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脩眼见的美人走了,意犹未尽的转过身来,拍拍衣角,冲戌名喊了一声,自个儿悠然的走在前面,戌名挠了挠头,冲着陈元脩嘿嘿笑道,“公子,咱们去都统大人府上拜见,不是该往正厅方向吗,往人内宅做什么?”话还没说完,戌名只觉得头上一疼,陈元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说呢?”戌名摸摸有些鼓痛的包,哭丧着脸,不敢再问,真是说多错多,公子混迹花楼,又仗着皮囊好看,哪样美貌的姑娘没碰过,想是青楼花魁玩腻了,想尝尝良家女子的矜持了。
“陈公子,我家少爷怕您在府上迷路,让奴引您去书房议事”,冬去笑眯眯的看向陈元脩,戌名稍稍放下心来,公子没有遮拦的在别人府里闲晃,保不齐生出事端来,幸好豫少爷早有防备。戌名瞅着陈元脩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公子,咱们去办正经事吧?”陈元脩一时再没见着好的风景,正觉着乏味,又见戌名这般模样,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没用的东西!
[1]。出自杜牧《赠别。其一》,意为姿态美好举止轻盈正是十三年华,活象二月初含苞待放一朵豆蔻花,看遍扬州城十里长街的青春佳丽,卷起珠帘卖俏粉黛无人比得上她。
“表姑娘,老太太着我给您送花糕来了!”司琴打了帘子,见沈知修正躺在榻上认真的绣着荷包,司琴笑了笑,将手里的点心递给房里的丫鬟。
沈知修放下荷包,朝司琴点了点头,“路上滑,还难为姐姐特地跑这一遭!”转头吩咐道:“麦冬,给司姐姐上杯热茶”,麦冬笑道,“早备着呢!”司琴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表姑娘这可折煞奴婢了,我原就是个端茶倒水的,送点东西也实属正常,况表姑娘是老太太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奴婢走这一趟也是福气!”又道,“如今雪化了,表姑娘怎不出去走走,闷在屋里不怕憋坏了身子”,麦冬递上茶水,努着嘴道:“姐姐不是不知道咱们姑娘,身子刚好就闲不住,今儿一大早就往梅亭去了,回来的时候那手冻的”,司琴仔细瞧了瞧知修的手,微微思索,说道:“老太太屋里还有几瓶上好的冻伤膏,赶巧儿我禀了老太太让沉香拿了来,好好敷一敷”,沈知修含笑道:“谢谢姐姐了,这几日我没去拜见外祖母,反让她老人家牵挂我,倒是我不孝了”,司琴道:“表姑娘身子不好,老太太怎么舍得怪罪呢,昨儿个老太太还念叨呢,等姑娘身子好些了,把府里的小姐们都叫来,趁着花朝节好好热闹一番”。
沈知修有些微赧,也有些感动,想不到老人家还能想到这些。如今北齐境内,花朝节算得上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之一,在而今理学兴盛的朝代,女子越来越受家族和世俗的桎梏,足不出户几乎成为世家小姐的标准仪行,女子出府的机会少之又少。而花朝节为姑娘们提供了光明正大出府游玩的机会,因而格外让人珍惜。
沈知修到了快婚配的年纪,依着寄人篱下这种表亲的身份,姻缘之事没有父母做主,自然只能听从母族长辈的意见,舅父长年在外,大舅母主持中馈,而沈知修向来不为季氏所喜……。司琴轻声说道:“老太太都记着呢!”
司琴走后,麦冬合手朝窗前拜了拜,“阿弥陀佛,主子,这次您可得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