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竹筏的程嘉宁点点头,“确切的说是古苗文,这些都是我阿爹一点点刻上去的,你别看我阿爹将它刻在此处,可他并不担心武学外泄,一来是因为这山涧地处霜落堂腹地,寻常人闯不进来,二来古苗文已经失传许久,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译出来。”
陈浩云叹道:“好功夫,能在如此陡峭的山涧石壁上刻下整部武学典籍,令尊实乃神人。”
“可惜武功再高强也抵不过生老病死。我阿爹在世时一心想将最高超的功夫传授与我,但无奈的是,霜落堂的顶级功夫都必须男子才能修习。”
陈浩云愕然,“女子不能修习?”
“女子若是修习,轻则毛发浓密,重则会变得不男不女。”程嘉宁略带遗憾的说道。
“如此说来,这岂不是你们霜落堂的独门武学?你确定让我学去也没什么不妥吗?”见程嘉宁要变脸,他忙说道:“我并不是怀疑你的动机,只是独门武学素来不外传,令尊他老人家可会应允?”转瞬,他想到程嘉宁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抱歉,我不应该这么说的。”
“无妨,阿爹走前曾说过,他走后,我就是霜落堂的堂主,一切都由我来决断,只要我觉得对的,他都会无条件支持,哪怕是将功夫传给外人。”提到父亲,程嘉宁的神情越发落寞,那个宠她的老人已经不在了。
“难怪程潇会怀疑自己是捡来的,令尊对你果真宠爱有加。”
程嘉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所以你可以放心了。我们霜落堂素来被武林列为亦正亦邪,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来围攻我们,程潇又还小,一时半刻难担大任,如果眼下有人能练成霜落堂的顶级武学,保护我们,我才觉得对得住阿爹对我的好。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也是有私心的,让你练功的同时也要保护我们。”
陈浩云浅笑道:“你这么说,我自然也能理解。”他拱手道:“嘉宁姑娘,请多指教。”
虽然陈浩云胡子一把,可程嘉宁对着这样一张略显邋遢的脸,竟微微红了面颊。
程嘉宁是霜落堂唯一懂古苗文的人,每日清晨起至日落时分,程嘉宁都会划着竹筏带陈浩云来此练功,她译一句,陈浩云听一句。练到兴起之时,程嘉宁也会同他过上几招。每每与程嘉宁交手,陈浩云都深感程嘉宁内力之深厚。年方十岁的程潇功力已了得,可程嘉宁胜过程潇三倍有余。怪道武林中人提到玉罗刹时皆是又敬又怕。倘若说软鞭在程潇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那么程嘉宁手中的白绫可谓与她一体。
程潇蹲在山涧石壁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看着二人精彩的对决,不由得在场外助阵。“程隍,左圆右方,气行周身,盘根欲结,吊打垂阳!”
得了程潇的指点,陈浩云飞身而起,脚下勾住山涧石壁上的一棵歪脖树倒立悬空,右臂推肘,左手化掌,集气于掌上,将飘至眼前的白绫一掌震断。这一掌内力极强,白绫那一端的程嘉宁都险些被震落水中。
眼看程嘉宁冰冷的眼神如飞刀袭来,程潇识相的几步窜入山上的树林,逃命去也。
“你没事吧?”陈浩云飘落回竹筏上,关切的问道。
程嘉宁悻悻的收回视线,边收回白绫边回道:“最多就是落水,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她嘴角一勾,“进步如此神速,你以前师承何人,竟有如此好的功底?”
提到师父,陈浩云脑中渐渐浮现云岭山的种种过往,老顽童一样的师父,吵吵闹闹的魏名和赵建泽,还有装聋作哑的小晴,那时生活是如此的惬意,可转眼间都毁了。
见陈浩云默然,程嘉宁心道他不愿提及过往,忙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