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云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嘉宁姑娘不是自幼便学武?”
“我阿娘不希望我像阿爹和兄长一样打打杀杀,所以幼时并不习武。只不过后来,阿娘和兄嫂都命丧仇家手中,我也是阿爹拼尽全力才救回了性命,当时程潇还是个婴孩,阿爹怕他故去后没人能保护我,才开始教我功夫。”
“如此说来,嘉宁姑娘才是资质上乘,不过短短几年,就已有如此身手,枉我学艺二十余年,还是及不上。”陈浩云感慨不已。
“其实不然,你有旧伤在身,加上以前修习的皆为外家功,自然不比内家功。何况霜落堂有独门七星大还丹,阿爹救我性命时曾连着给我服下三颗,我自然是平白长了三十年的功力。”
“既是如此,嘉宁姑娘多服几颗,武功不就更为精进了?”
“哪有那么讨巧的事啊!”程嘉宁巧笑道:“七星大还丹的材料需要用到蛇蝎窟里的池水和药草,就是那天你从蛇蝎窟采到的,那种药草每八年才能长出一两枝,炼出的药也不过两三颗,所以我才会每二十年赏他们一人两颗。”说着,程嘉宁的神情又黯淡下来,“我吃的那三颗有两颗是原该给我兄长的,另一颗是我阿爹的。”
“那,你的仇家,他们……”
“是我亲手杀了他们,就在三年前,那也是我第一次踏足江湖。”程嘉宁矮身坐在了竹筏上,一手在河里撩着水花。“阿娘的离开对阿爹打击很大,从那之后阿爹就生了病,功夫越来越差。阿爹一直教导我,生命无贵贱,但有强弱,所以我立誓要成为强者,为阿娘和兄嫂报仇。”
陈浩云也在竹筏的另一侧坐了下来,“确实,生命有强弱之分,规则从来都是强者的规则。”
沉默了片刻,程嘉宁撇了撇嘴,“好像不太公平啊!我把我的故事都说给你听了,你呢,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我?”陈浩云回眸,“你不是也说过,我一定有不愿他人知道的过往。”
程嘉宁失望的点了点头,“是啊,我说过,我一直以为相处的久了,你会愿意说出来。”她洒脱的站起身,“算了,等到哪天你愿意说的时候,记得要第一个说给我听!”
少女嬉笑着划开了竹筏,山清水秀的山涧里,撑着竹筏的少女在浅浅吟唱,歌声在石壁间回荡。
陈浩云坐在竹筏上,看着两侧景色缓缓退去,心中酸涩难抑,他的故事充斥着杀戮,血腥又灰暗,还会有说出来的那一天吗?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向前推进了半个月,陈浩云吃下最后一粒药丸,代表着他身上的余毒已清。此间,山涧石壁上的武学他已全数记下,只剩下融会贯通。
“嘉宁姑娘,谢篆文又来了!”早饭的时候,有仆人入堂屋低头请示。
程嘉宁一听见谢篆文三字,脸色顿时冷下来。
一旁的满江红早已备好了瓜子花生,还有小板凳,兴致勃勃的准备抢占前排观战。
岂料,程嘉宁冰冻的脸突然漾出了笑容,“副堂主,你去打发了他。”
低头喝粥的陈浩云一愣,“我?”
孟川忙点头,“对对,让副堂主去再合适不过了。”
胡不归也抹着八字小胡点头附和,“以前副堂主之位空悬,如今已有副堂主坐镇,自然不好再让嘉宁姑娘露面。”
陈浩云皱眉,怎么想都觉得是个歹命的差事。“坏人姻缘遭驴踢……”他不情愿的开口道。
啪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