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卿一开始听着有趣,后来也逐渐乏了。她此次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女,躲着众人监视跑了出来,就是为了听听百姓们对先朝,对她那个父王的评价。若秋是个好动的性子,这摸摸那看看,店主见她是个穿着不凡的,便也不拦着,临了才踌躇着开口:“姑娘,你这到底买不买啊?”
若秋是个无赖惯了的:“不买看看也不行?你们店里规定了看东西也得收钱?”店主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堵回去,干脆言:“得了,卑人请姑娘去别处喝茶,门在这边。”若秋只好愁眉苦脸地跑到楚宫卿面前:“小姐,你看他欺负咱们,欺负奴婢也就算了,这不赶小姐走么。”
楚宫卿笑着戳了戳她的头:“你呀,就是伶牙俐齿。”心下却是有点自责,若不是因自己这个亡国公主,跟在身边的人何须这么处处谨慎。
“刚刚那位姑娘看过摸过的,都给我包上。”远远的便瞧见那人气度翩翩的走来,楚宫卿心下一跳,随即才恢复过来:“又没让你帮忙,何须自作多情。”“那我买完后丢了可好。”萧非然口气颇为可怜兮兮。
店主一听这话可不答应了:“这位娘子,你的郎君出手大方,你们夫妻恩爱的很,可不要在小店损了感情啊。”楚宫卿气急,感受到众人看过来的眼神里的意味深长,再也忍不住,唤过了若清和若秋,坐上轿子回了宫。
她走的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以至于错过了身后之人眼中怜悯。
坐上了轿子,若清犹豫地看着楚宫卿,欲言又止的样子,楚宫卿心领神会,轻握住她的手,言:“人多口杂,隔墙有耳。”若清便与若秋一同看街上喧嚷。楚宫卿心绪乱的很,现在国亡了,听宫里人说自己父王也带着奇珍异宝和美人儿跑了,到头来还是忘了自己这个便宜女儿。
所以啊,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如今宫中各种势力蠢蠢欲动,不知是那萧非然还是哪股势力登上皇帝的位子。她不在乎谁当皇帝,这种局势下,太过招摇不过是当个更会被瞄准的目标,所以她要养精蓄锐,待到合适的时候,打他们个措手不防。
轿中女子眼里的光如满天星辰,闪耀着不比寻常的光。
仿佛她就是那睥睨九天的王者,下一刻就乘风起,扶摇而上九万里。
到了宫中,毫不意外地,宫里几乎所有人都被更换,楚宫卿称之为“洗牌”。看来原来培养的势力都被连根拔起了,楚宫卿暗叹一声,以后的路,很崎岖啊。
“若清,帮我沐浴。”楚宫卿使了个眼色,若清便心领神会,跟上她的步伐。
到了洗漱的地方,楚宫卿移开放置的浴衣。下面有个暗盒,暗盒旁有个木盒,楚宫卿小心地把那戳了个小孔的小木盒拿起来,只见在缺口的侧壁有个形状怪异的孔,与下面的孔模样差不多。楚宫卿拿出头上插着的发簪,插入侧壁的小孔。刚一插进去,地上便出现了个连接下方的楼梯。
楚宫卿缓慢地走了进去,举着火折的若清跟在后面。
下面似是个新天地。四处堆着各种各样的物什,样式简单却似乎蕴含着不比寻常的灵气。“长安宫被烧了后,有一日来了个特别的女子。”楚宫卿回忆着,“她美丽至极,长得有点像楼兰女子,一举一动皆是风情,最奇特的是她的左右瞳,竟是紫宝石般的色彩。”
楚宫卿无法用语音描绘那女子的绝美,亦无法描绘她的震撼。楚宫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