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洛煌城,将司马岳斩杀。
可惜,他们没有成功。
幽北的狮子在最后一刻出现了。
当雄健的铁蹄声在大殿中响起的时候,刘桓便已经看到了司马岳的结局。
豺犬肆虐的时代结束了,因为他引来了真正的猛兽。
司马岳一党倒了,但刘桓的处境,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依旧只是一只被关在这华丽牢笼之中的雀鸟,只是饲主换了个人而已。
如果说有什么值得他欣慰,那便是聂千卓对百姓的怜悯。
虽然聂千卓对自己没有任何敬重可言,但自他进京以来,并未如司马岳一般残害百姓,反而积极整肃吏治,减免苛捐杂税,修养民生。
可是……刘桓心中,对聂千卓依旧充满畏惧。
“陛下,来了!”
殿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内监见天子有些出神,便慌忙提醒。
刘桓浑身一颤,赶忙正了正身子,直视着门口那个逐渐走近的身影。
“臣聂千卓,参见陛下。”
聂千卓身披大氅,左手将佩剑扶住,右手握着一份奏表,微微欠身,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已然没有任何实权的天子,只能以这种方式的嘉奖对聂千卓示好了。
“爱卿来了啊!”刘桓生怕有一点疏忽惹到他,便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说话间就要起身。
“陛下。”聂千卓平静地唤了一声。
刘桓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坐好。
“不知爱卿有何要事?”
虽然说话的语气平静了些,可刘桓却丝毫没有定下神来,问话之际,用目光示意内监接过聂千卓的奏表。
“臣奏请陛下,削减百官俸禄三成。”
“啪!”
刘桓正要接过内监手中的奏表,听到这话,手一抖便掉到了地上。
“这……爱卿……这这这……这是为何啊?”刘桓有些胆怯地问道。
“陛下可知,如今洛煌城中粮草储备已然不足,各地诸侯又迟迟不肯上交,城中难民已有数日未曾领到救济之粮。”
“怎……怎会?”刘桓惊慌地看向身旁,内监的脸上同样茫然。
“为求一食,有的难民易子而食,有的则趁夜入城西偷盗,更有甚者,有人为了一个馒头便可动手杀人!长此以往,洛煌城必生民变!”
聂千卓的声音虽然抬高了,可略显沧桑的眼中却只有疲惫和无奈。
“可……可太傅不是说……”
“陛下!这大殷的天子姓刘!不姓司马!”聂千卓须发颤抖,厉声喝道。
“啊……”刘桓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得险些起身逃跑,内监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聂千卓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先祖遗风的年轻帝王,失望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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