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她如何哭嚎,芸娘都不会被骗了去,只紧紧的抓着克里瓦的衣衫,也跟着哭嚎道:“你不管我,我路上被害死,你怎么给大汗交代。”
克里瓦狐疑的瞧着这主仆二人,终究拍了拍手,传了侍卫进来,对着地上的奶娘咕噜咕噜说了一串话,奶娘便在嘶吼中被侍卫押了出去。
待芸娘重新滚回了被窝,克里瓦便极有兴趣的问道:“她是你的人的,怎么要害你的?”
芸娘虚弱的躺了许久,待腹部新至的一波抽痛过去,才红着眼睛道:“她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的肚子便痛成这样。她不是要害我是什么?”
她愤愤道:“女人心,海底针。我怀疑她是想害了我,然后代替我去当大汗的姬妾。”
克里瓦听闻,哈哈一阵笑。待笑过了,方恭维芸娘道:“你比她好看的,我眼睛不瞎的。大汗眼睛也不瞎的。”
待到了晌午,厨下渐渐传出饭香,克里瓦收了正在写的纸张,将将下了炕,便被芸娘一把拉住。
芸娘瘪着嘴道:“你去哪里?”
克里瓦一抬眉:“我不是你男人的,去哪里不用给你说的。”
芸娘哽咽道:“你走了,别人要害我,怎么办?”
克里瓦摇一摇头,自信道:“你不信你的人的,我却信我的人的。我的人里,不会害你的。”
芸娘却抓着他衣衫不松手,眼泪珠儿将衣襟打的湿透,再不说话,只睁着一双杏眼望着他。
她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被汗打湿,仿似从冷水里捞出来。她摇摇晃晃跪坐在那里,抓他衣裳的手却坚定的没有一丝要放开的意思。
克里瓦看了半晌,大大的叹了口气,高声向外面道:“摆饭,摆在这里。”
未几,侍卫们端了饭菜进来。
克里瓦的饭菜全部取自农家田地,只芸娘的依然有四碗白饭。
芸娘强忍着腹痛爬起身,并不说话,只默默流泪将白饭一筷又一筷的塞进口中。
克里瓦用完自己的饭,便如常一般盯着芸娘用饭。
芸娘塞空了两碗饭,一双眼已肿的如初桃一般。
她抬眼看了看克里瓦,默默端起了第三碗,长叹一口气,要继续往嘴里塞饭时,一只粗糙大手探了过来,将饭碗端走。
两碗余下的白饭摆在桌上,克里瓦面无表情的盯着白饭看了许久,忽然恼怒着大喊了一声。
侍卫闻声,战战兢兢进来,收走了炕桌上的碗筷。
芸娘便依然流着泪看着克里瓦。
克里瓦冷冷道:“以后的,两碗的。大汗不喜欢胖姑娘的。”
芸娘心里立时松了口气。
芸娘这一倒,便大大延误了行程。
到了第二日,她依然腹痛难当。
克里瓦不愿再浪费时间等下去,强将芸娘抱上骡车,放进车厢里,在诸多颠簸中行了一程。
等中途歇息时,他绕去车厢里相看时,芸娘一只手臂上满是牙印。
瞧见克里瓦探头看她,芸娘再不理会他,半晌方拉着哭腔说了一句:“你就让我疼死吧。皇帝想让我死,奶娘想让我死,我家嫡母也想让我死……”
当夜,马队中近三成人马住进了沿途农家,拉着粮食的骡车在众侍卫的护卫下,先行一步而去。
夜色清冷,又一户农户去请了郎中来为芸娘诊病,诊出的结果依然是葵水不调。
这回,克里瓦亲自守着熬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喂着芸娘喝下,这才叹息道:“草原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