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临时守夜的小炕上,青年和少女紧紧挨在一处,才能确保睡的下。
殷人离侧脸看着躺在身边的少女。
虽未醒来,然面上已有了血色。
烈烈阳光穿透窗棂,打在她面上,将她少女的绒毛照的纤毫毕现。
他轻轻探手,想牵着她的手。
然只轻轻一动,腹中疼痛便撕裂般的疼痛起来。
猎户听得他的动静,抬脚进来,爽朗笑道:“醒来了?肚子饿吗?能吃饭吗?只要肚子饿想吃饭,就死不了。”
殷人离转头看向猎户,忍着腹中痛楚道:“多谢兄台救命大恩……”
那猎户一摆手,道:“也是你命大。肠子都被狼掏出来了,竟然能逃得一命。”
未几,端了一碗香气腾腾的汤水过来,道:“先吃饭,再吃药。野鸡汤,最是补人,比那汤药还灵。”
话毕,高声一喊,从门边溜出来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
小丫头从猎户手上端过碗,跪坐在炕沿上,一勺一勺喂了殷人离喝下去,这才转头为难的看着昏迷的芸娘,向殷人离做出一个无能为力的样子。
殷人离便点点头,道:“无碍,我来喂她。”
再过了一会,猎户方端着两碗汤药进来,只让小丫头给芸娘喂药,自己只管着殷人离。
待殷人离喝过汤药,猎户这才道:“林子里有些草药,不比铺子里的差。只是想要名贵药物,手头上却没有。”
他向芸娘努一努下巴:“你那小娘子的衣物和伤口,都是我这小丫头侍候,我可半点没沾手。”
话毕,收拾了药碗,方道:“我不知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好好的路不走,却要从林子里过,反倒遇上了狼群。我不问,也不想知道。你们在此养伤,伤好能上路便走。我出去遇见人,也会守口如瓶。”
殷人离了然,点了点头,那猎户便离去了。
如此过了三四日,殷人离能勉强自己下地,照顾芸娘的事情的便不再假手于人。
再过了两三日,带出来的药物已然要用尽,然而自此前芸娘因疼而说过话外,这几日却昏睡的十分深沉,再不见有一丁点儿动静。
日头每升起一日,殷人离的心便往下沉了一分。他长久的处于惊慌之中,唯恐她再也醒不过来。
这个夜里,芸娘开始有了动静。
她初初眉头紧蹙,继而辗转反侧睡不安宁,等熬到了白日,便在昏迷中抱着腹部唤痛。
猎户看殷人离已然失了方寸的模样,思忖了片刻,同他道:“我是猎户,对血腥味敏感些。早先也娶过妻,知道妇人家有那个……葵水。你去瞧瞧看,你媳妇儿是不是与此有关。”
殷人离冲过去一掀被褥,浓浓的血腥味传了出来,芸娘素色的衣裤上已然染上了血迹。
那猎户在房门外续道:“我知道妇人家来这回事儿时,身子会有不舒服。然却不知会痛到这个份儿上……”
此时芸娘已然面色苍白,满身的汗水,殷人离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无力的安抚道:“会好的……会好的……”
芸娘痛过了一波,又昏沉睡去。
殷人离下了炕,同那猎户道:“不知这近处可是有郎中,我……贱内自小怕痛……”
猎户便为难道:“这林子,往前行十里,有个庄子,是有个郎中。然你身份不明,如若过了明路,被人记住,领了仇家来怎生是好?”
他这厢着急,他身边那哑巴小丫头却拍一拍他,指了指南边。
猎户想一想,转头同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