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锦定下心神,心道哪里来的大乌龟,看样子是仉清扬的,只是前两日都不见踪影。
“这是什么?”百一叶回神后试探着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乌龟,“你叫它福儿?它是你养的?”
“不是我养的,是云雾山养的!”仉清扬摇头道。方才百一叶对他的态度明显是有些轻视的,可仉清扬也不恼。对于他来说,只要不是他在意的人轻视了他,他都不放在心上的。
“云雾山?是哪里的山?”百一叶不知道仉清扬的来历,问道。
“那是他自己起的名儿,到底是个什么山,咱们也不知道。”孙安锦赶紧出生道,生怕百一叶说出什么“常青山”的名字来,叫仉清扬知道自己的身份。
其实这担心实属多余。一来常青山对于百一叶并没什么了不起的,顶多是个读书人多的山头;二来天下之山何其多,百一叶只当是自己见识少,没听过这么一座山罢了。
正在三个孩子聊着时,屋里急急走出一个白衣男子来,正是孙汝。但见孙汝手里捧着只小瓷罐,一阵风似的过了来,停在三个孩子前面,宽袍大袖的衣服犹自迎风舞着,缓缓落下。
“先,先生!”孙安锦从没见过他走得这么急,再看他脸色铁青,多半是几人中有人做了什么让他崩溃的事。
孙汝一言不发,一只手伸出来托起福儿,举到眼前。这么一来,仉清扬也慌了,忙上前一步,一面叫着“先生”,一面伸手要去接过福儿,无奈他年纪尚小,实在够不到孙汝举着的福儿。百一叶在一旁看着,心想这孙书生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福儿则是伸着脖子不甘示弱地瞪着孙汝,仿佛二人是多大的冤家。
“先生您快把福儿放下吧!”孙安锦看着孙汝同乌龟瞪眼睛,兼之仉清扬在一旁上蹿下跳,这场面实在有失孙府颜面,出声劝道。
孙汝本不想将乌龟放下,但余光瞥见百一叶一副看戏的模样,终于还是把龟放到了石桌上。龟一感到自己不再凌空,立刻神气起来,蹬着腿在石桌上乱爬,伸着脖子耀武扬威。仉清扬却是惨叫一声,原来福儿将桌上的棋局尽数打乱了。
“啊呦,这不是解开了吗?”正在仉清扬急得不知所措时,却听孙安锦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仉清扬一愣,再一想,是啊,原本的败局成了无解之局,不也算解了局吗?随即转头看向孙汝,想得到他的答案。
孙汝倒是没想到孙安锦会这样帮仉清扬,目光在已被打乱的棋局和石桌上趾高气昂地瞪着他的乌龟上落了一会儿,最终看向仉清扬。仉清扬小心翼翼地望着孙汝,眼里的期盼之情自不必说。
“来我书房。”孙汝扔下四个字,转身往屋里去了。仉清扬大喜之下却仍不敢相信,只是又望向孙安锦,想从她那里得到证实。
“还不快去?”孙安锦瞧着他这副样子,忽然想起先前的陈阿六,心中不由一软,“以后你可是先生的徒弟了。”
“谢师姐!”仉清扬得了肯定,大喜之下却不忘孙安锦方才的相助之情,当下便学着下山以后看来的拱手作揖的动作,朝孙安锦一揖。只是看来的终不是有人教过的,总不是那个样子。
孙安锦被他这样子逗笑了,一边纠正了他行礼的动作,一边笑道:“叫什么师姐,我可不是先生的徒弟,你直接叫我‘姐’便是。”
“哎,这就‘姐姐’‘弟弟’地叫上了?”一旁看热闹的百一叶虽不知仉清扬同孙汝之间的约定,但瞧了这么久,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此时看孙安锦同仉清扬之间和睦,又想孙安锦本是个傲气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