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锦看着每日等在孙府门口只为看一眼“少年天才”仉清扬的人群,默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姐,怎么办啊?”仉清扬抱着书本不知所措地站在院中,回头望孙安锦。
“自己解决吧,少、年、天、才。”孙安锦一字一顿道,随后淡然地呷了一口茶。难得孙府门口不是门可罗雀的,只是人太多了些,将门堵了个严实。
“可是我答应要把书还给李家的。”仉清扬低头对着怀里的书,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该管那个什么‘玲珑棋局’!”
孙安锦饮尽盏中茶水,复又端起壶,沏出一盏来,默不作声。
仉清扬来了枣县后一直低调行事,跟着孙汝埋头苦读。他学得怎么样,与他同窗的孙安锦自然知晓——只能说,常青山的人的确名副其实。仉清扬将该学的都学了个通透,尤其在诗书与棋艺上的天赋更是惊人。孙汝曾与她说过,仉清扬日后或许会在诗书棋艺上胜于他。孙安锦本想着这是件好事,常青山和孙府都后继有人,但彼时她没想到仉清扬会用棋艺堵住了孙府的大门。
前几日不知从哪里来了个看着疯癫的邋遢老头儿,在西市街头摆摊算命。那日恰逢孙安锦去学堂,散学时天色已晚,仉清扬便来接她。因着从孙府到学堂要经过西市,仉清扬便遇到了那摆摊的老头儿。
“贵人好福气啊……”仉清扬路过摊前时,那老头儿突然道。
“承您吉言。”仉清扬不想搭理他,客套着回了一句,匆匆想要走开。
“贵人留步!”老头儿不知从哪里拿出跟木拐杖来,伸出拐杖一勾,竟将仉清扬拦了回来,“老朽这里有一棋局,乃当年常青老人归隐前所留,传说解得此局者惟可经天纬地之人。老朽观贵人……”
“我解不开!”仉清扬推开拦着自己的拐杖,又想要走。哪知他刚一碰到拐杖,那老头儿忽然“哎呦”一声,向后一倒。
“老人家!”仉清扬手疾眼快地去扶他,可谁知老头儿似带着千斤力道,将仉清扬一并摔倒了。
“哎呦,哎呦!”没等仉清扬缓过神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老头儿呻吟叫唤个不停,“摔死老头子了!大家快来看看!摔死老头子了!”
他这一叫唤,立刻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老头儿是谁啊?”
“不知道,新来的要饭的吧?倒是那小伙子,好像是孙家的……”
仉清扬从地上爬起来,缓了缓神,就听到人们的议论纷纷。他忙去扶那老头儿,可谁知这老头儿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只一个劲儿地喊“哎呦”。
“老人家,您没事吧?前面不远就是李家医馆,我带您去看看……”仉清扬执着地想要拉老头儿起来,奈何老头儿像块千斤铁疙瘩一样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不去,不去!”老头儿孩子似的躺在地上乱蹬腿,看着精神倒是好得很,“你解了棋局我才去!”
这下仉清扬才知道老人是故意闹了这一出,目的就是让他去解棋局。想着一位老人家就这么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久了总会伤身体,于是仉清扬应道:“好,我解,老人家您先起来吧。”
话音刚落,那老头儿一个鲤鱼打挺起了来,笑呵呵地走回他的摊子旁,嘴里喃喃着:“早答应不就好了吗?还得老头子耍赖……”只是这话说得小声,只仉清扬和几个站得近的闲人听到了。
老头儿从摊位的木桌下翻出个包袱来,在里面找了又找,半晌居然拿出个玉盒来。玉盒一现,周围立刻有了抽气声——有这东西,怎么想也不是个穷要饭的或是街头算命的。老头儿麻利地打开玉盒,翻折几下,呈现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