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去解决。”孙安锦撂下一句话,转身回去自己的书房了。院中只剩仉清扬一个,仉清扬又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大门。半晌,他鼓足了劲儿,朝门外大喊一句:
“诸位,解了棋局的不是我,是我姐姐孙安锦!”
外面的喧闹声有了一瞬间的沉寂,随即是更加热烈的呼声:
“仉公子!赏脸出来让我们看一眼嘛!”
“是啊是啊,仉公子,出来讲讲你是怎么解的棋局嘛!”
仉清扬发觉根本没有人理自己的喊话,站在院内欲哭无泪。孙安锦则是在书房也听到了外面的喊声,忽然就想起传奇本子里那些纨绔子弟喊花楼姑娘出来时说的话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出片刻,这声音就惊动了正在书房看书的孙汝。孙汝将翻窗支起,向着院门的方向望去,正好对上仉清扬求助的目光。
孙汝看看仉清扬,又看看身前案上摆着的一壶茶,犹豫片刻后默默将窗子放下,选择了继续陪着茶在屋子里看书。
仉清扬站在院中,只觉得清晨的风真凉爽。
出乎孙安锦意料的是,这次枣县人对仉清扬格外执着,如今已过去了三天了,堵在门口的人仍不见少。好在他们倒是没从天亮堵到天黑,否则孙府就要断了粮了。
第四日清晨,门外又传来熙攘的人群汇集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孙安锦想。
“姐……”仉清扬揉着眼睛从房间的窗子里探出头来,他对这人群声音适应得倒快,“还早呢,再睡会儿……”
“卯正三刻了,该起了。”孙安锦回过身来,对仉清扬灿然一笑,仿佛晨露映光。
这一笑却让仉清扬的睡意顿时去了大半。
“姐?”仉清扬知道孙安锦每次这么笑都没好事,立刻警醒提防。
“起吧,不早了。”孙安锦一边笑着,一边向仉清扬的窗子缓缓移步过来,倒真有几分巧笑倩兮、莲步轻移的意思。仉清扬却只是愈发惊慌,向后仰着身体,只想要将窗子推上。
“躲什么?靠近点儿!”孙安锦走到窗前,却发觉仉清扬后仰着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于是也不再装作亲切,变脸似的换了副凌人脸孔。仉清扬一个激灵,忙将身体朝窗口靠过来。
“你一会儿收拾收拾,出去,这样说……”孙安锦贴近仉清扬耳边,轻声嘱咐着。不远处孙汝书房的翻窗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同样被人声吵醒的孙汝看到两个孩子在耳语,微微愣了愣,随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窗。
少顷,仉清扬穿戴妥当,面色沉重地在孙安锦笑盈盈的注视下推门。
门外的人听到了木门被推开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忽然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齐盯着两扇木门间缓缓扩大的缝隙,唯恐是等得久了出现了幻觉。
门打开了,仉清扬深吸一口气,抬脚迈出孙府。
“仉公子!”沉寂过后,终于,一个人率先喊了出来。
“仉公子!仉公子!”四下里于是跟着起了一片喊声,直喊得仉清扬想往后退步回去孙府。
“咳——”仉清扬脚下方才一动,身后响起孙安锦的一声轻咳。仉清扬将将收住脚步。
“诸位——”仉清扬勉强定住心神,想起方才孙安锦说的话,于是照搬出来,“不才仉清扬,劳诸位挂心,甚是过意不去,今日不才便为诸位讲一讲那‘玲珑棋局’的解法——”
“好!”人群里立刻有人欢呼。
仉清扬将手伸进袖袋里,掏出份泛黄的纸卷,举过头顶,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那纸卷上。
“不瞒各位,‘玲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