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透出一丝光来,片刻后又关上,只留有夜明珠照亮。
正中央是长方形的冰棺。
冰棺里的沈之秋轻闭着眼,失了血色,停在了7岁的年纪。脖子上的缝合处透着一股乌黑色,让人看了不喜。
大抵是隔得太久,我有些恍惚。冰窖里冷的不行,我却不想加上件衣裳,由着自己挨冻。
我没有自己想的那样高兴,也不伤感。有些平静,瞧着盒子,无论什么结果都看开了。
终归是一生的执念。
打开盒子,是一颗美丽的血珊瑚,红的透亮。传说引罪血业力,是极恶之物。却叫人起死回生。
我开棺,让沈之秋含住。
一刹那,尸骨,化为血水。
……
我呆呆的看了好久,沈之秋死后,我叫人找二姐未读完的奇闻。
血珊瑚,生死人肉白骨,极恶之物。若死后一个时辰内服下,可起死回生,然其用者永堕魔域。
毕竟是邪物,之秋还是之秋。我黯然收回手,却笑:“之秋,你有了血珊瑚,何时来娶我?”
他化作血水,即使是尸体也不会回答我,死人哪里会说话呢。
感到脸上的凉意,我才惊觉,我哭了。抹了把眼泪,我说:“之秋,我等你。”
血凝成冰,我取来木板立碑。派人填了这冰窖,从此,藏雪阁再无沈之秋。
……
次日,我又去见了那人。
依旧是那个简陋的茅屋,依旧是那个面具。就好像我一直都在这里,难免有些恍惚。
他说:“姑娘怎么又来了?”
我笑:“先生号称无所不知,岂会不知道?”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姑娘,他真的让你如此放不下?”
当然不,只是他是我的执念,日子一久就不容易放开了。
我轻笑:“你已经拿去我二十年阳寿,只是不知先生愿不愿意成全。”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说过,我的寿命不长。
人始终都有执念,有的人看淡了,有的人执迷不悟。我不恨父皇薄情,不怨母后偏爱幼弟。只怪自己生于皇家,活的不自由。
那颗心想逃离,没有理由。
“若你堕魔域,成魔。伴我身侧,我可告诉你他的转世。如何?”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构建一个容易破碎梦境。实际上,那是深渊。
明知不可,非要去。
我笑道:“先生要人寿命,要人入魔。先生是魔?”
不置可否。
自己也觉着多此一举轻轻笑了。入魔?有何不可?
他摇摇头,“是人非魔,呵……也无妨,终归是魔头行径。”
我看他,知他有着他的故事。他不说,也无碍。来日方长。
我留下书信两封与大姐、二姐,告知我走了的消息。回头看了眼假寐的奶娘,轻声说了声:对不起。
这句话迟了十年,也不算晚。
太阳不会因为少了谁而不履行自己的职责,大夏不会因为少了个公主就崩溃。我能做的都做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别了,临安。
树叶悄然坠落,与大地亲密接触,不知是谁路过,一踩,揉进土里。
------题外话------
这里为夏明珠结局。或许后文会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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