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兰不觉得,如果单纯只是为了发泄,丁明华的表情,也太过于平静镇定了些。他做这件事的时候做的习以为常,就像吃饭穿衣一样。菖兰忽然就想到了那个案子,现在媒体公众都认为谢长坤有问题,丁明华只是个无辜的可怜人。所有的报纸都把丁明华写成一个忠厚老实、善良热心的好市民,但他们一定都没有看到丁明华的这一幕。可能他们本身也并不在乎丁明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案件的真相也没有人在意,他们关注的是话题度和可操作性。
周围的电流声格外嘈杂,但在一片混乱的嘈杂里,菖兰还是能听见丁明华吹口哨的声音。他用携带的小铲子把松软的雪地刨了个坑,流浪狗的尸体被扔了进去,他满意的笑了笑,用铲子推平。晚上还会下雪,一夜的雪过去,什么痕迹都没了。
也没有人会无聊到特意来这里翻动土下的东西。
菖兰的心怦怦直跳,她再次窥见了某个了不得的秘密,这个秘密现在看起来还不太可怕,但往深里追究,就很可怕了。
她讨厌“秘密”,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丁明华站起身,提着空了的麻布袋走进,他的手被血染红了,就像带了一双红色手套,而他面带笑意,神态轻松,那双和善的眼睛随意看看,朝菖兰扫过来。
满面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