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的笔尖滑过白纸，在上面拉出一条空白的线。
她略微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随手把面前的这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昨晚上在练习室的录音也听了不少遍，一开始也想好了怎么下笔，可脑海里始终浮现出来的，却是他最后在不经意间伸手，摸了摸她脑袋的样子。
温厌薄的手指也是好看的，干净修长，骨节分明。就是站在那边抓个空着的矿泉水瓶子，也能让人赏心悦目。
而他的指尖蹭过她的发丝，就此停顿在她脑袋上的那一秒，堪比她手底下那些甜到不行的少女漫画。附着暖意的触感，似乎还能让人回味起来。
要命。
太要命了。
明明也没多大，身高上就超过了一米八四不说，就连讲话看上去都是一副深沉冷静的模样。
“啊啊啊啊啊——”
慕暖揉了揉头发，趴在桌子上，哀嚎出声。
心烦意乱了好一会，没想到凌晨就这么过去了四分之一。
等到慕暖再次拿起笔的那刻，已经是两点多了。
深夜一直都是注意力容易集中的时间，房间内开着暖气，她手边泡了杯咖啡，边画草稿边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喊涂九招个助理过来。
原先陪了她两年的那位助理姑娘，早在她上一本快完结的时候，跳槽去了别家。那时候，慕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赶结尾进度上，涂九工作也不算太忙，也就直接过来，多帮帮她。
可没多长时间，就得到年终盘点了。每逢这个时候，编辑部的人都恨不得自己多长出一双手来。
她也不能再拉着涂九来帮她。
打了个哈欠，慕暖眯着眼打开微信，把自己的需求跟涂九提了提。紧接着从边上拿了个抱枕，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
慕暖昨晚画到凌晨五点，撑不住了才去睡。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光透着窗帘照进来，她躺在床上动了动，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解锁，点亮屏幕。
慕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在视线触及到消息的那一刻，倏地一下睁大了眼睛。
消息是温厌薄发来的。
[温厌薄：？]
就只有一个单单的问号。
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扩散。
她半起身坐在床上，拿着手机解开锁屏，直奔和他的对话框，点了进去。
慕暖沉默。
她盯着上面的消息对话框，开始回想昨晚困到不清醒的自己来。
[慕暖：亲爱的，我想你知道——我这边缺一个人。]
[慕暖：很缺很缺的那种。]
[慕暖：就，你懂我意思吧？]
“……”
她是在想什么。
昨晚聊天窗口打开错了竟然都没发现，难怪模糊中觉得界面有点空。她和涂九交流太频繁了，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慕暖重新躺在床上，自我放弃地用被子蒙住了脸。
今天还得跟他见面，好好解释一通吧。
她叹了口气，困倦地下了床，走去卫生间洗漱。
.
不同于昨天的装扮——慕暖今天走的就是运动风，宽宽大大的卫衣，为了避免练习室暖气温度太高，所以依旧和温厌薄一样，在里面套了件打底。
鞋子也按照要求走了，中规中矩地套了双运动鞋。